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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人老爺的詩,小女子不懂,”船上的船孃王氏在這時笑道,“不過,午飯卻是好了。 有早上才打上來的三汊河河蟹,陳村地魚人送到船上,還不到一個時辰,也很鮮嘍。 ”
“那卻是小生有口福了。 多謝王家大姐有心了啊。 ”雷瑾一笑而起,入艙而去。
雷瑾現在的身分便是來自南京的富豪,中過舉人,無意功名,因此常常帶著家眷暢遊天下。
船家是早安排下的,並不是普通漁船,船孃平素幾乎不靠打漁過活,巢湖一帶尚沒被兵火禍殃,遊湖或者應酬的商賈、文人、官吏還是很不少,因此船孃們的賣笑生涯比蘇杭等地或者不如,卻也還能維持,並不靠漁獲水產養活,況且船孃也是秘諜部所招募的線人,船孃雖不清楚雷瑾的身分,卻也不會亂說洩秘。
船孃整治烹調地船菜便只佔著一個‘鮮’字而已, 幸得“巢湖三珍”中銀魚、白米蝦、螃蟹都是湖鮮珍味,而梅鱭、鯉、鯽、鯰、青、鰱、鱅、鯿、刀鱭等魚獲湖鮮也應有盡有,儘夠烹煮而食了,美食之味,若能將‘鮮’做到極致,便也足夠令人大快朵頤了,光是鮮活的螃蟹和淳厚的燒酒,這幾日就讓雷瑾一干人禍害了不知多少。
船孃話說未了,船艙裡酒菜已是擺佈停當,菜果案鮮如泰州鴨蛋,油煠燒骨,幹蒸劈曬雞之類,正菜便是一甌兒銀魚,一大盤水晶膀蹄,一碗兒白煠豬肉,一碟兒白米蝦,最後青花細瓷盤盛上蒸的糟鰣魚,另還有清蒸的肥大湖蟹和三汊河河蟹。 如此魚蟹美味,再配上本地釀造的燒酒,也算做到極致了。 漁船上自然沒有太好地條件,所以這些酒菜便是船上能夠烹調出來的最好下飯酒菜了。
一干隨行扈從則另有紅燒梅鱭、刀鱭、湖鯉、豬牛等安排下飯,不消多說。
服侍左右的,除了船孃,一個便是凝霜,此次雷瑾東下江南,她也有隨行;另外一個卻是南騰空,這位神女宮的前宮主,因為是俘虜,現在卻是奴婢的身分,比之凝霜還有不如,服侍雷瑾也是應分職事。
正吃飯,守在船尾警戒的倪淨淵也悄然進來艙裡,遞給雷瑾一封密柬,卻是剛剛送達的飛鴿傳書。
“爺,家裡寄了信來。 ”
倪淨淵手裡的便是一支紅色火漆封口的‘陰書’信管,明顯是加急的傳書,甚至都沒有經過鴿房地翻譯就直接轉送到雷瑾手裡,這無疑表明事態緊急,也就難怪倪淨淵急忙地送進艙來了。
雷瑾接到手裡一看,火漆上的印章顯示這支信管是從西北長史府發出地十萬火急快件。
隨便找了個藉口將船孃支了出去,雷瑾這才挑開火漆,拆開信管,倒出內藏的陰書密柬看了看。 ‘陰書’的內容卻很簡略,雷瑾略看一眼,便若無其事的將信管封了起來,淡淡說道:“西北騷亂。 已經有五個府以及十五個縣的府衙、縣衙、監獄和十個守備軍團駐軍營房遭到暴民圍困。 十七個縣因為各種原因暴發村寨械鬥,還有幾個縣出現了工商叫歇,商鋪都關門停業了。 ”
“什麼?”倪淨淵驚訝的同時也暗自慶幸,她沒有想到自己拿進船艙的急件居然是這麼重要的秘報,還好沒有自作主張壓在手裡,不致耽擱時間。
見船艙中幾個女人,臉上都露出凝重的表情,雷瑾笑道:“不過是些騷亂而已,不須擔心。 爺自有安排,呵呵……”
說話間,雷瑾一把摟過凝霜,手探上那胸前的挺拔突起,小小地揉了一把。
凝霜小丫頭扭捏了兩下,卻很快癱軟在了雷瑾懷裡,臉上泛起一片暈紅——卻也不是因為艙內還有其他女子而害羞的緣故,反是有些春情湧動的意味——這小丫頭卻是已然被雷瑾諸般邪惡手段調教得有些食髓知味,越發禁不住他的逗弄了。
被雷瑾這一打岔,船艙中的凝重緊張氣氛慢慢煙消雲散,卻也不再那麼的輕鬆了,雖然每個人臉上都露出迷人的笑容——雷瑾雖然“好整以暇”,嘴上說得輕鬆,她們卻也知事關重大,又豈能無憂?
第三章 湯泉浴火(上)
漁船的帆兜滿了風,在碧波上如飛滑行。
這艘船雖然不大,卻也滿滿當當的塞得下幾十百號人,畢竟不是正宗出沒煙波的打魚船隻,在以賣笑為業的湖船當中,只能算是中等船隻,但雖是不大,可也不小了,船上的虔婆、船孃、船工、舵手,外帶著雷瑾一行的女眷使女隨從護衛前呼後擁,著實已逼近百人大關。
路過的漁民都是認得這艘湖船的,已將漁船靠了過來,遠遠的喊話搭訕,船家則因為雷瑾一行是包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