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雷瑾本來是要留孫若虛、周氏在侯府住,結果周氏說很久沒有見女兒了,還是和女兒一起住吧,雷瑾這又連夜命人把孫若虛一行送往二十多里之外的別莊。
其實那處別莊與其說是別莊,不如說是糧倉,只是在修整裝飾以後,已完全看不出原來是做什麼用的了,而其防禦的堅固厚實卻是完全不用置疑,儲藏糧食的地方,防禦當然是最堅固最厚實的,用來軟禁某人當然也很合適。
也許是怕夜長夢多,孫若虛在到達平虜侯府之後,很快就要求與雷瑾秘談。
這一次秘談從辰時開始一直談到晚上起更,等孫若虛臉色鐵青地回到別莊,已經是二更二點。
周氏見孫若虛臉色不好,問道:“談得不順利?”
孫若虛苦笑,“何止是不順利,我們這女婿是獅子大開口呢,不僅僅是銀子‘補償’,他還要全面介入孫氏的繡品、絲綢生意,這哪裡是為夫一個人說了算的。他手下的兩個商號總理太厲害了,對我們孫氏繡品、絲綢經營的情形瞭如指掌。而且,棉紡布,他們甚至要求我們將織機、機工分他們一部分。”
“他們有棉花嗎?”
“沒有可以種,這是我們的女婿說的。”
周氏搖搖頭,“真是異想天開。不過,分他些織機、機工也無所謂,這棉紡布,我們孫家又不是主業。”
孫若虛道:“我們這女婿啊,最厲害的手段,就是讓他手下最厲害的商人跟為夫商談,完全是在商言商的架勢。
今天談了一個大概,明天召集所有族老商量商量,再跟我們這女婿談了。看看都四月十五了,你跟雨晴,母女倆到底談得怎麼樣?”
周氏搖了搖頭,有點不甚樂觀:“我們這女兒能說她多少,就說她多少吧,效果不會有多大。在我面前倒是常常大家閨秀的樣兒,轉過身去不定又是什麼樣,幾個女兒裡我最寵她,也是她最不讓人省心。
妾身擔心,雨晴會在新婚之時,故態復萌,絕不會完全聽我們的。只希望,不要太糟糕就好,否則讓親家笑話。”
“笑話已經夠大了。”孫若虛苦笑,“罷了,今兒先歇下了,明兒還要和族老們好一天的商量事兒。”
四月十六,揚州小雨。
申時,三大兩小五條船從揚州城外一座簡陋的碼頭駛出,沿著河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