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雷瑾這會還在琢磨塞北阿爾禿斯萬戶和西域葉爾羌汗國的形勢,其實也沒有怎麼聽入耳。
過了好一會兒,雷瑾想起來,剛剛小丫頭好象進來稟報了什麼事兒,忙凝神回想,方想起好似說的是綠痕讓一起過去吃飯。
雷瑾對在哪兒吃晚飯,沒什麼意見,看看還有個把時辰才到吃飯辰光,自然沒必要急著去。
起更時,雷瑾才與棲雲凝清、翠玄涵秋、倪法勝、倪淨淵趕到宜綠閣。
自然有丫頭嬤嬤迎上來服侍,然後引到北房裡(綠痕的二層閣樓在向陽的東面)。
南窗大炕上,已經擺了兩個不小的炕桌,雷瑾打眼一瞧,綠痕、紫綃、阿蠻都在,從江東家裡跟過來的雲雁、冰縠、凝霜、金荷等四個丫頭,也圍在一起輕笑低語。
年紀小一點的凝霜、金荷已然是婷婷玉立的美人胚子,年紀大一點的雲雁、冰縠則已經是水靈鮮嫩,明豔誘人。
笑語盈盈的諸女,見丫頭嬤嬤簇擁著雷瑾幾人進來,自然又是一番喧擾。
雷瑾倒是心不在焉,鼻子嗅了嗅,道:“難得綠痕、紫綃肯同時下廚,是什麼好日子?好象不是誰的生辰啊。”
綠痕淺笑,“難道一定要好日子,才可以嗎?”
“這麼說,還是爺著相了?”雷瑾笑道。
“這是爺你自己說的,奴婢可沒有說。凝霜,還不給爺倒酒兒?那十年元紅酒,爺沒事都喝兩三罈子,別心疼,醉不著爺。”
“沒事也喝兩三罈子?從江南運上來,這麼喝,爺喝是喝不醉,都喝不起了。綠痕,你也給爺吹牛了啊?”雷瑾大笑。
見雷瑾動了筷子,諸女這才輕笑低語的開動起來。
雷瑾飲完一杯溫熱的黃酒,眼神不合往阿蠻臉上一瞥,怔了一怔。
側轉頭來,雷瑾很乾脆地直視阿蠻的俏臉,眼中精芒倏閃而逝。
阿蠻見雷瑾直視自己的臉兒,不由紅暈泛起,同時敏銳的六識神通,讓她感知到一縷似有若無的力量在倏然間橫貫她的身體,但等她想要捕捉這縷力量的時候,早已經逝去無蹤跡,她甚至一度以為這是幻覺,在她——不應該出現的幻覺。
“阿蠻,你坐到爺身邊來。”
眾女一陣嘻哈,自然是把阿蠻換到了雷瑾的身邊。
“呵呵,阿蠻也學會騙人了。要不是爺的眼力好,豈不是被你騙過去了?”雷瑾笑吟吟道,“什麼時候突破的紅蓮境?”
阿蠻露出極其罕見的忸怩神情,說不出口,突破了紅蓮境,意味著她與雷瑾曾經的‘約定‘結束了,她還沒有來得及想好,以後怎麼辦。
紫綃打破尷尬,“阿蠻也是剛剛突破,才只兩天。今兒我們給阿蠻小小慶祝一下罷了。”
哈哈一笑,雷瑾張開手掌,伸到阿蠻面前,道:“拿來。”
阿蠻已經被眾人的笑聲弄得有點暈,愣愣問道:“什麼?”
“爺還不知道你?這麼密切配合,一定又是跟人打賭了,而且一定贏了。阿蠻你拿爺打賭,爺見面分一半,不算過分吧?”
阿蠻苦著臉,“怎麼每次都讓爺抓著?”
從荷包裡摸出個五兩的小銀餅,塞在雷瑾的手掌裡,阿蠻兀自不甘心,“大侯爺,還巴巴的與我這小女子搶銀子。”
“阿蠻你還是堂堂軍團節度,俸祿不少,又怎麼還老是玩這小賭博的玩意。贏家的彩頭,爺是當仁不讓的,再少也是彩頭。”
“好了。”綠痕微笑,“凝霜,給爺斟酒。”
凝霜捧起銀光燦爛的錫壺,給雷瑾斟酒。
錫壺如銀,玉手如霜,在燈光下真是相得益彰的美妙,雷瑾忍不住便輕薄了一句:
“皓腕凝霜雪啊!”
凝霜臉色一紅,手上的錫壺晃了晃,差點穩不住。
笑吟吟地,雷瑾開玩笑道:“習武之人,手要穩如泰山,怎麼可以左晃右晃?還得練呢。”
紫綃抿嘴笑道,“爺就不要難為凝霜丫頭了。說到泰山,爺的泰山大人,可是三兩日內,就要入川了。”
“嗯?”雷瑾怔了怔,“孫若虛弄什麼名堂?不是應該與大老爺、大夫人一起西行嗎?怎麼先跑來了?”
“嘻,孫家五小姐弄出這麼多事,想必孫家送親隊伍裡面抱怨的聲音很大。而且孫家小姐行刺侯爺,爺的泰山大人要是還能坐得住,那是真的沒話說了!”
“哼哼,”雷瑾微微笑著,“沒有大老爺在,爺這竹槓敲下去,可是完全沒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