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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部分

雷瑾已經倏然而動,橫越寬廣的校場,到達騎隊前方。

身披紅錦戰袍的兩曲前導護衛親軍,刷的一聲,齊齊拔出雪亮的佩刀,斜指天空,然後肅然從容地從雷瑾身邊繞了一個不小的半圈,策馬小馳而過,蹄聲噠噠,奔回府前校場前的騎兵儀仗軍陣中。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知道這是在對雷瑾表示最高敬意!

進入校場的四百餘騎,這時也在一聲口令中全部下馬。

一男一女聯袂而出,而雷瑾這時也大步迎了上去。

鼓角這時候也停了下來,換上了絲竹器樂吹奏歡快的各種曲調,震耳欲聾的鞭炮響了起來,煙火在白天其實效果不大,但也燃放了不少,硝煙騰空。

府前校場西北這邊的人,目力好的已經看清楚威遠公雷懋是什麼模樣——

身材很是高大,不知是南人北相,還是從北方遷徙到南方的雷氏支系,披著一件秋香色圓領家常袍子,沒有著蟒袍,倒是與雷瑾一樣;

虯髯連須,雙目有神,這相貌本是雄猛威凌之姿,然因其面相豐潤,卻給人一種溫和寬厚的印象。但帝國所有人都知道,威遠公並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惹火了威遠公,最好是趕快一頭撞死。威遠公涵養足,平生很少發火,他第一次發火,是十多年前促成雷門元老院同意調‘雷霆鐵騎’參與帝國平亂,殺得山東中原的流寇血流成河,以至流寇遙遙望見雷家旗號就膽落抽筋;第二次發火,江南十三家門派被雷懋一夜破擊,從此全部消失。這就是惹火威遠公的後果。

不少人在剎那都有一點心神恍惚,這是威遠公,還是平虜侯?

說實話,很多人在第一次見到雷瑾時,也都會因為他那和煦春陽般的微笑,而忽略了雷瑾微笑後面,隱藏著睨視萬物的冷峻森然,但熟悉雷瑾的人自然深知他的酷烈冷峻。

雷懋、雷瑾兩父子,在身材和外在氣度上相似的地方太多,而在神韻上也極相似,只是雷瑾沒有象雷懋那樣的虯髯連須而已。

兩父子站一起,如果稍作易容,說不定會讓很多人分辨不清——誰是誰?

雷瑾這時已經一撩袍子,對著雷懋拜了四拜,“孩兒見過父親大人!父親大人萬福金安!”

“快起來吧。”雷懋虛發勁力,將雷瑾託了起來。

雷瑾也不客氣,順勢就起了身,又轉對令狐瓊照樣跪拜如儀,行了家人大禮,毫無一絲勉強。

對雷瑾來說,不羈小節,並不是在所有的場合。正如他可以不按禮數,讓所有的人都坐著等候,但拜見幾年不見的父母,家人大禮卻是毫無勉強的跪拜如儀。

令狐瓊急急忙忙把寶貝兒子拉起來,卻是順手捏了捏雷瑾的臉頰,“行啊,三郎兒,出息了,排場十足,霞光萬道啊。”

“還不都是阿孃你的功勞嗎?阿孃,還是和阿爹見見岳父、岳母吧,家常有的是時間麼。”

雷瑾前引,雷懋夫婦逐一與西北幕府的官員、西北雷氏各支的長老、孫若虛及周氏等,流水見了一面,這一通下來,時間耗去不少。

雷懋夫婦這便進平虜侯府安頓,整個迎接儀式這才結束。

雷懋夫婦一行人,安頓在了醞釀村。

這醞釀村有個來歷,就是平虜侯府沒有擴充套件以前,一直是黃羊河農莊釀造葡萄酒的幾個主要作坊之一。每年農莊葡萄園的葡萄收成的時候,除了已經提前挑選採摘的一部分入藏冰窖的半生不熟鮮果之外,多半不是風乾成葡萄乾,就是釀造成葡萄酒,僅有部分成熟葡萄也入藏冰窖,那是留以待客的。因為鮮葡萄不怎麼耐儲放,採摘下來就必須儘快處理,因此釀造葡萄酒,一直是黃羊河農莊在葡萄收穫季節最繁忙的農活之一。

侯府擴充套件,這個相當大的葡萄酒釀造作坊搬遷他處,工匠們就勢將作坊改建成了侯府的幾個迎賓館之一,命名為‘醞釀村’。從村子裡較高處向外望去,還可以看到廣袤的葡萄園和漫漫黃沙,一線邊牆橫亙遠方。

一安頓下來,就有西北雷氏支系的長老前來求見,雷懋忙著會客。

而令狐瓊就拉著雷瑾這寶貝兒子問長問短,這幾年怎麼過的,都吃什麼,吃不吃得習慣,有沒有水土不服……

雷瑾亦只得小心應付,回答得滴水不漏。

“來,三郎兒,給阿孃捶捶肩。”

“是。”雷瑾站到令狐瓊身側,虛握拳頭,輕輕捶擊。

“三郎兒,你實跟阿孃說,你現在的武技修為到底是什麼層次?阿孃現在可看不透你的修為層次了。阿孃與你阿爹生活二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