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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部分

成的後果,感到了一絲迷惘——

甘露二年的這個初冬,江南因為屢屢發生地兇殺血案。 而顯得特別的寒冷。

還沒等江南士紳從白衣軍攻陷嶺南布政司省治廣州的訊息中醒過神來,江南各地的兇殺血案,最近又有重新抬頭之勢,人們愕然發現,路旁野外,時有無頭殘軀;湖邊江上,常見浮屍逐流。

這還是那些未能掩埋而曝屍荒野被路人發現的無名屍骸。 至於更多被人精心掩埋或者銷燬的屍骸,還不知道有多少。

兇案、血案、慘案。 層出不窮,此起彼伏,地方捕役和里正、甲首,事先對此卻是一無所知。 地方官府的三班六房,一時被各種兇殺血案搞得焦頭爛額,人仰馬翻。 眼看這江南屢遭天災蹂躪之時,又遇匪患連連、盜賊蜂起地亂局。 人心動盪,流言四起,正所謂是‘亂世臨,妖孽出’是也。

以往一貫不在人前顯露的妖人邪教,也趁這個混亂地年頭紛紛露面顯蹤,什麼白蓮教、魔教、彌勒教、洪陽教、羅教、聞香教,大大小小的教派如雨後竹筍般出沒於江湖之間,刀劍相向的衝突廝殺和偷襲圍攻不計其數。 流血四野;而黑道、綠林中人,也有很多因為各種理由,捲入江南的各種衝突爭鬥當中,甚至蕩寇盟、魔道諸宗、戒律會、武當派等正邪門派也深陷其中,難以自拔,從而將整個江南局面攪成一團渾水。

在時下這如同亂麻一般的形勢中。 捲入江南亂局當中的每一方,暗中都在精心佈局、苦心設局,都在尋找對手的破綻,意圖一舉打垮對手,建立己方地優勢,從而佔據主動,然而己方的謀算是否就真的萬無一失?那卻也是機關算盡,誰也不敢真個誇下海口——鹿死誰手,還看各自神通和一點點運氣。

雷瑾在西返之前,決意對山海閣等魔道宗門實施一次猛烈打擊。 這不單純是雷瑾個人的洩憤。 也是為著減少西北幕府轄下諜探眼線在江南活動的一些麻煩起見,雷瑾需要對山海閣的偷襲舉動。 作出一個強硬的姿態和回應,至於使用暴力來解決麻煩,麻煩是不是真的就會減少,並不在雷瑾地考慮範圍之內。

雷瑾打算實施的計謀並不如何複雜,甚至很老套。 他不過是‘技巧’的洩露了一點訊息,比如即將對山海閣突襲的訊息,比如突襲地點。 然後再利用‘春妃’狄玉這個隱藏在天衣教中的‘眾香谷’內線,借狄玉之口給山海閣方面通風報信,最後‘將計就計’而已——至於‘春妃’狄玉是不是“棄子” “死間”,是不是山海閣方面引蛇出洞的‘誘餌’,那並不重要。

在雷瑾看來,這樣地謀劃,自然存在諸多不可預測的變數,將計就計其實就是一著難以控制走向的險棋,“香餌”的殺傷力對敵我雙方都是相互的,其間並不會特別的有利於哪一方。 真正的問題是,上鉤的若是尖牙利齒的大魚,釣者如何收場?如果很不幸的釣上來一頭惡鯊,又將如何?究竟是魚死,還是網破,誰將了誰地計,這是一個不到最後也無法明確地問題,考驗著敵我雙方決策者的智慧、耐力和勇氣。

喜歡冒險犯難並不等同於魯莽行事,所以,雷瑾在決定對山海閣實施突襲打擊地同時,很小心地佈置,預先準備應變的後手。 譬如‘夜航船’一系人馬中經歷過嚴酷考驗的精英,雷長庚、烏鴉、黑牛等,這次就奉命以身作餌,陰*武當派和蕩寇盟的人出手。雷瑾下的這一著閒棋,也許會有用,也許什麼用都沒有,但雷瑾事先就已經將其主要意圖——誘敵,給雷長庚等人說透了,具體該怎麼辦,卻也要看奉命諸人的隨機應變。

雷長庚雖然對時下的江南亂局有自己的一些想法,他並不覺得雷瑾在現在這個時候,過深地捲入江南亂局有多大好處,但命令卻是要堅決服從,不容許打折扣——兩天以來,雷長庚與武當道士周旋了好幾個回合,帶著武當道士忽東忽西地繞了一大圈,正在一步步陰*武當道士向著預設地點進發。

忽然之間,心靈深處一陣悸動,將雷長庚有點飄忽的神思驚醒。

肌肉倏然緊繃,有危險!

雷長庚現在所處的位置。 往前五里就是一處巡檢司關卡,身後十五里則是一處守禦千戶所。 但是地方上地捕役兵丁,甚至戰鬥力很弱的屯戍軍戶,對時下江南亂局,幾乎是不敢插手的,他們只會假痴不顛裝聾作啞。 那些巡檢和屯戍軍戶,哪裡敢插手與武當道士有關的江湖爭鬥呢?要知道。 武當道士因為國初太宗皇帝的聖眷隆遇,在帝國官方的地位一向很特殊。 而且武當派與朝野官僚士紳或明或暗的關涉也是公開地秘密,地方上不大敢隨便得罪武當派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