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答共同侵略,卻是未知之數。
但即使今年韃靼人破例不南下侵略,幕府也會揮軍北上,現在的雷瑾也需要一場實實在在的戰爭,來給自己對河隴的實際統治添上最後一枚重要的砝碼,振奮起民心士氣以為其所用。
作為幕府蒼狼軍團節度的魔高,年來在塞外的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部隊發展得也很快,兵強馬壯,聲威遠播,一人獨處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動過另立門戶的念頭兒,但是蒼狼軍團的各部都統都來自原先雷瑾護衛親軍的護衛,魔高並無把握可以讓他們完全聽命於自己,而且他自己出身於江南祝融門,光是那些後來陸續加入蒼狼軍的同門師兄弟就不會贊同,他的師兄弟們,家人都在帝國江南,怎麼可能陪著他魔高一起瘋?
而且,魔高也不得不承認,雷瑾和幕府所秘密規劃的遠景,目前雖然還僅限於軍團節度、幕府長史、參軍一類高階別的將領高官知道,下面的人僅僅是有些朦朧的感覺,但那種征戰逐鹿建功立業的遠景,所帶給人的驕傲、興奮、刺激、滿足,已經遠遠超過偏安一隅、獨霸一方的yu望。
再說了,且不論到底在蒼狼軍團中有多少幕府的眼線,光是雷瑾治下的幕府軍團,現在任職高階將領的條件之一,就是必須得有在護衛親軍擔任護衛的經歷,光這一條就在人事任免上保證了軍政軍令的統一,軍權不致於旁落他人之手。雖然魔高心知肚明,在自己所統轄的蒼狼軍團中肯定暗藏有秘諜部和內務安全署佈下的秘密諜探,但諜探控制軍隊的作用是極有限的,關鍵還是這將領的任免仍牢牢掌握在雷瑾手中,雷瑾雖然讓白玉虎、魔高等人遠處塞外,可以便宜行事,但就象放風箏一樣,總有一條無形的線牽在雷瑾的手中,即使你飛得再高,還得乖乖回到他的手中。
這種不露聲色的手腕,確實只有他們這些出身世家的人,才能玩得得心應手。
這一次接到幕府的軍令,魔高也是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撇開私心雜念,決定不儲存自己的實力,點集了手中所有的精兵強將,東來會師,準備在這次對蒙古韃靼一戰中搏取功勳和雷瑾的信任,哪怕是把蒼狼軍團打光了也在所不惜。
就在魔高率領蒼狼軍團東來之際,雷瑾已經率領護衛親軍、獨立近衛軍團、火鳳軍團近兩萬人與白玉虎的白虎遊騎軍團在寧夏鎮賀蘭山以北會師集結。
黑鷹軍團、黑豹軍團、黑蛇軍團也已經調動到位,集結於寧夏鎮,隨時準備出擊。
諜探斥候們在邊牆內外,草原大漠的活動更加頻繁。
戰爭一觸即發。
後套草原。
吉囊的中軍營地即設於此。
連營數十里,旌旗飄揚,刀槍閃亮,來往的騎士匆匆,一派殺氣騰騰的模樣。
吉囊轄下韃靼各部,長年耕牧射獵於前套和後套等區,土地沃廣,草木繁茂,禽獸生息,如若樂土。
後套土地皆由河水淤積而成,質軟而含鹼,得水則土膏腴美,無水則堅成石田,沒有一定規模的人工灌溉渠道的開修,農耕難見成效,而前套土地沙泥相間,氣候乾燥少雨,雖不須灌溉也可耕種,但農耕也並非易事,所以雖然能夠為鄂爾多斯萬戶諸部提供一定的糧食,但還是主要依賴畜牧,農耕僅是輔助。
當年中土帝國從河套南撤戍兵,也不能說沒有一定道理,不易農耕的地方,屯墾無法保障眾多戍守士兵的糧食充足供應,靠帝國東南運糧,始終對帝國皇朝是一個龐大的財稅糧餉負擔,但撤兵南戍的決策,顯然在百餘年後造成了帝國皇朝更加沉重的負擔,這大概就是目光短視,遺禍後人的惡果。
蒙古韃靼以河套為基地,隨時可以三面出擊,更加輕易和方便地侵略襲擾帝國關隴、山西、京師等地,就象懸在帝國頭上的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逼迫帝國將大量軍隊集中到九邊,大量賦稅供養戍守北方的邊軍,帝國的金錢糧食和國家精英的智慧都消耗在這一條漫長而脆弱的邊牆上,甚至天子守邊,重戍北方,以至北方經濟更加凋零,更加脆弱,更加依賴南方的漕運,一南一北,畸形發展。
蒙古韃靼甚至還在不斷的成功侵襲中,不斷強化他們從蒙元帝國時就擁有的對中原帝國的心理優勢,藐視唯唯諾諾,只識農耕的漢人,因為漢人帝國雖然龐大,卻臃腫不堪,運轉不靈,而且尚武勇蠻之氣不斷淡化,上位者偃武修文,文武失衡,野性缺失,人民雖然還有一些勇武之氣,卻如一盤散沙,很難被帝國有效組織凝聚起來。這樣野性稀少的帝國,是老年的帝國,暮氣沉沉。不到被人打得落花流水、滿地找牙的時候,不到被侵略者來幫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