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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部分

莽,人民稀少,所謂‘田野闢,戶口增’,此正中原之急務!’。

當時若不移民,又能怎麼辦呢?

國初定鼎,中原之地,河南人口是一百八十九萬一千多口,河北人口是一百八十九萬三千多口。而山西人口,卻達四百零三萬零四百五十口,等於中原人口的總和。勞力緊缺,土地荒蕪,不從山西移民,又能從哪裡移民?

太宗靖難之時,山東等地方不從北軍的村落,北軍兵馬來時皆屠掠之;依附北軍的村落,南軍兵馬到時也縱兵屠掠之;山東人口亦為之大減,因此靖難之後的移民也是勢在必行。

國初定製,對北方郡縣荒蕪田地,召鄉民無田者墾闢,每戶給十五畝,另給二畝地種蔬菜,尚有餘力者不限頃畝。同時皆免三年租稅。

國初,移民出發之前,官府設局駐員,發給移民憑照川資;移民到了屯田地,官府則要給田、賞鈔、編裡甲。

一切都是為了充實勞力,增加耕地。

從窄鄉移到寬鄉,從人多田少的地方移到人少地曠的地方,如果不是為著充實勞力,增加賦稅,從而使天下安定,統治穩定,國初太祖、太宗皇帝又何必為此多方勞神,費心費力?打天下不易,治天下又何嘗容易?”

雷瑾說到這裡,心裡倒是與國初太祖皇帝、太宗皇帝若有慼慼焉,那些大人先生們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又如何知道當家主事的千難萬難?真真的站著說話不腰疼!

西北幕府向西域,向雲南,向緬地的大規模移民,西北朝野各方歷來就有很大爭議,異見不斷,雷瑾口中某些‘躲在書齋裡讀春秋的大人先生們’,對西北幕府,對平虜侯的激烈攻訐從未斷絕,概因大規模向外移民並不符合自古以來鎮之以靜的傳統治道。

再比如在移民途中病死餓死一些人口,移民們自己都覺得天經地義,歸之於正常,這天底下哪年不死人呢?有什麼可驚詫的?但就是有不少‘大人先生’們‘驚詫’莫名,‘憤恨’不已,以此瑕疵大肆攻擊西北的移民和鼓勵移民之策,彷彿移民中死了一個兩個人,天就要塌了,地就要陷了,國將不國了;亦有不少自詡公允公正的‘大人先生’們認為,象西北這樣大規模的向西域異國屯墾移民,前所未聞,官府也好,百姓也好,都是既無準備又無經驗,施政過於莽撞躁進,宜緩緩圖之,最好是斷然改弦易轍,方是利國利民之正道,實質仍然是反對西北的大規模移民屯墾和鼓勵移民屯墾。

其實要說屯墾移民的經驗和準備,在中土的朝廷和官府這方面,對移民們進行編保編甲,部勒成伍,推舉父老,上命下達,啟程之前發給憑照川資,爾後押送移民一天走30裡、40裡,走個一年兩年,穿州過府,到了地方授田給牛給種子等等。另外沿途官吏兵卒如何部署接應交割,籌糧、運糧、給食,彈壓騷動,各地官府的官吏差役也都有可資沿襲遵循的一定之舊例成規。比如更番宿衛,軍士們長途跋涉,往返於邊鎮與京師之間;比如天下州縣,官吏差役年年押送充軍罪囚往返數千裡之遙;比如憲宗年間,官方遣散安置聚集在隕陽府的數十萬上百萬流民,雖然千難萬難,最後也都盡數就地安置下去;可以說中土朝廷官府應付這些事情,總是有許多舊例成案可以借鑑照搬。

而作為移民這一方面,中土諸省平民其實對官方的那套強制移民做法並不陌生。各土各鄉的老輩子人都久經考驗,經歷過春荒、逃荒、逃難等人間慘事,經驗豐富,知道自己家該做什麼,才能不掉隊、不餓死、少患病、少出意外,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百姓庶民的智慧也是無窮無盡的。

大人先生們其實也根本不在乎移民是死是活,也根本不在乎移民有沒有準備、有沒有經驗,說白了他們就是為了打鬼藉助鍾馗,實質上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為的還是他們那個階層的既得利益。他們的號叫,他們的攻訐,都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

話說在這帝制皇權時代,農耕需要勞力,人口通常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在某些特定時候也是不那麼重要的。囿於各種條件,這年頭移民在遷徙途中死亡的肯定有,而且數量絕不在少;不過這時代死個把人死幾個人是很正常的,人命根本不值幾個錢,千萬人的辛酸和血淚,幾代人的痛苦或美好,經風歷雨,冷眼相對,不過如此而已。

移民之政,事關一朝的興亡存廢,又哪裡可能因為某些人的爭議和反對就中輟停止呢?任何一個當權柄政者,都不可能聽了蒼蠅的幾聲嗡嗡,就將關乎自身存亡的大政國策撂開不理。

綠痕、瑪麗雅也知道雷瑾這是藉機宣洩心裡的幾分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