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倏至,斃野狼於頃刻之間。 這顯然是暗勁陰力練到極高極深境界的緣故。 也即是說,那樹林中的暗器高手,並不僅僅是暗器了得那麼簡單,很可能是位了不得的宗師級人物,即便未入先天秘境,其武技修為也足以開宗立派,成為一方之雄了。 斷然不是第五竹此時的身手可以望其項背的。
如此人物,現身於冰天雪地地嶺北窮荒,自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第五竹有種不太好地預感。
再窺伺片刻,第五竹已經可以判斷,樹林中似乎還有一個人,不過這個人的武技比那暗器高手差了很多,雖然身手還算不錯。 但距離真正的高手,那就還有十萬八千里路那麼遠。
另外,處在下風頭的第五竹還嗅到一種淡淡的香味,以第五竹的見識,似乎只有大戶人家女眷喜歡使用的那種香囊,才會發出這種香味——攙和了龍涎香、麝香等名貴香料。 經過巧手工匠秘法精製才有這種品流高貴地淡淡幽香,濃烈而不濁膩,不落俗套窠臼——這其中的玄機,就大堪玩味了。
嶺北窮荒、冰天雪地和大戶人家女眷喜歡的名貴香料,想到此中關聯的第五竹,不由眉頭大皺。
這種香料,在危機四伏的嶺北,只會暴露自身行跡,不是藝高人膽大之輩,哪有膽子佩帶這種香囊?九成九不會是樹林中那位低手所為。 但若是那暗器高手所佩帶。 莫非是位女流不成?
“那位躲在一邊看風色的朋友,是不是該出手了?看熱鬧是要遭雷劈的!”
樹林中忽然有人出聲。 對外喊話。
樹林中喊話之人,操著一口帶著點中都鳳陽腔的陝西官話,中氣十足,但是嗓音有些蒼老,顯示出喊話人至少是位中年男人,而且身手肯定不弱,膽氣雄壯,見多識廣。 否則在群狼環伺地當下,面對數百頭兇殘野狼,初出江湖的雛兒,不尿褲子就算他膽兒肥了,那裡還有大聲喊話的勁兒?雖然敢深入嶺北窮荒冒險的人,個頂個都是膽大生毛之輩,但那絕對不會包括眼前這般,憑兩個人就敢與狼群對峙這種事情。 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這幾乎就是必死之境嘛。
第五竹皺了皺眉頭,沒答話。 對方不但發現了他躲在一旁藏匿窺伺,而且還是用陝西官話喊話,實在是大有用意啊,一方面隱隱表明他自己是帝國子民,另外一方面何嘗不是試探藏匿者的身分呢?不過,對方似乎有點急噪了,怕是沒好事啊。
樹林中那人,顯然是真有點急了。 稍稍等了一會兒,又開始喊話,大是不耐煩:“是漢人,還是韃子,吱個話!”
“漢人又怎麼了?韃子又怎麼了?”第五竹怕自己出聲會引來狼群,強運‘獅子吼’中不太熟練的傳聲法門,束聲入林,他用地也是帝國官話,不過夾雜著河南腔、淮西腔口音,這是在少林門下學藝時帶的河南口音。 第五竹論籍貫,實際上是淮西地方的人,與國朝太祖算是大同鄉,但其祖上其實是山西移民;無論江淮、河南,還是山西,在本朝都是民風相當強悍的地方,匪盜如麻,民兵興盛,鄉野間會兩手把勢的練家子多的很。
樹林中兩人,顯然大略確定了第五竹的漢人身分和賞金客身分。
“韃靼人不久就要追上來,你要麼趕緊走,要麼幫手殺狼,沒的耽誤自家性命。 ”
對方雖然有點激將法的意思,但話裡話外並不在乎第五竹幫不幫手,卻是明顯的,顯然對脫困有信心,只是在等待一個合適地時機罷了。
“韃靼人 ?'…87book'”第五竹本來已經抬起地弓箭又放了下來,如果韃靼人真的‘追上來’,這弓箭就不能浪費在狼身上了,得留著殺那些韃子。
“你們本事挺大地啊,招惹什麼不好,怎麼去招惹那些狼崽子?是不是天狼一脈那些可怕傢伙?”
第五竹心說,以那個暗器高手的修為。 一般地韃靼遊騎怕是奈何不得他,看來韃靼人也是來者不善啊,也不知道捅的是哪家的馬蜂窩,居然不惜麻煩,驅趕狼群來圍堵他們的去路。 第五竹以前聽說,‘天狼一脈’的薩滿和武士都有獨門驅狼之法,惹到他們的人。 就算能夠避開‘天狼一脈’的追蹤,也難逃過狼群地圍堵。
“好了。 俺要出手了!”
第五竹也不多話,猛然從藏身處撲出,順手一把飛蝗石,‘劉海灑金錢’,飛石如矢,毫不留情,立時擊傷擊斃六七條野狼。
棍隨身進。 揉身掃劈,棍頭到處,野狼筋斷骨折,慘嗥連聲。
少林棍法精要是三分槍七分棍,兼槍帶棒,槍棍混一。 在第五竹手中使來,一條棍著著殺機,大封大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