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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部分

後套原野颳起了一陣獵獵大風,冬日初升,照徹山河,卻是殊無一絲暖意,間中幾聲馬嘶,在空曠的雪原上傳揚開去,更添幾分凜冽寒意。

號角聲起。

黑龍城的軍墾牧場,如同一頭猙獰猛獸,蹲伏於曠野之上。

預定的野戰操演開始了!

山呼海嘯一般的號令,悶雷一般滾動的戰鼓,威嚴的號角長鳴……

一隊隊精銳剽悍的護衛親軍銳士策馬馳出牧場營地,向著預定的野戰演兵場進發。

蹄聲隆隆,聲震四野。

鐵騎湧過雪原,旗幟獵獵飛揚。

高踞駿馬之上,雷瑾極目四顧,躊躇滿志;大旗下,親衛前呼後擁。

日照旌旗,萬馬迴旋,朔風吹雪,鼓角爭鳴……

時光流逝,日近午時,野戰操演已近尾聲。

在遠離野戰演兵場的某個角落,被人忽視的深土雪層倏然顫動,喀嚓聲響中。 厚厚的雪層龜裂開來,雪層往上凸起、迸裂,碎雪飛濺。

眨眼之間,便從地底下,哦,錯了,是從平平無奇地積雪底下冒出了幾十個‘雪人’!

他們當然不是雪人、雪怪或者雪猴子那種傳說中的精怪一類。 而是兇悍如餓狼的塞外蒙古人,天狼一脈的蒙古韃靼人。

一共三十七人。 皆是氣度沉凝之輩。

他們的蒙古皮袍子外面反穿著羊皮大襖,皮風帽也是白色,突然從雪地裡冒出,與那傳說中的雪怪、雪猴子也差別不大,保證很嚇人就是了。

達日阿赤藏在皮風帽之下的一雙眼睛就象餓狼一般,閃動著綠幽幽地冷芒——他的祖上是乃蠻部地色目人血統,生母更是他那個韃靼人生父從薩皇阿羅斯地方搶掠而來的女奴。 因此天生便是一雙宛如惡鬼一般的碧眸。

無視一切的嗜血光芒在達日阿赤眼中無聲流動,死寂、冷漠、殘忍、幽深,完全不象一個活人應該有的眼神,而應該是死人的眼睛。

事實上,達日阿赤就是天狼一脈苦心栽培的死士。 他身後統領地這一隊人馬也都是‘血狼死士’。 與天狼一脈的薩滿、武士們修行的路數不同,‘血狼死士’因為功法邪異,一個個都極為狂野嗜血、悍不畏死,即便是同出一門的薩滿和武士們都不敢輕易招惹他們。 畢竟不怕死的人。 委實不太好對付。 正常人不能跟瘋魔一般的野獸較真不是?

‘天狼一脈’極為看重的‘血狼死士’出現在這裡,也就意味著一場不死不休的殺戮即將降臨。

天狼一脈地‘天狼大長老’一出手就是三十七個‘血狼死士’,手筆可謂空前,話說天狼一脈的‘血狼死士’有史以來從未超過一百之數,一次出動三十七人,這絕對是破天荒的舉動。

他們出現在黑龍城。 為的就是要把落到平虜侯手中的天狼聖物——‘神刀’和‘神杖’取歸山門。

聖物就在平虜侯手中的訊息已為天狼一脈探悉,雖然其來源較為可疑,但天狼一脈也有自己地門路以確認訊息的真偽,更何況天狼一脈還有特別的法門,可以循跡追蹤,感應聖物的下落,絕對不會鬧出多歧亡羊的笑話。

事實上,達日阿赤已然感應到平虜侯身上沾染的聖物氣息,絕對不會有錯的!

不管聖物在不在平虜侯手裡,平虜侯在最近直接接觸過天狼聖物是毫無疑問的——這令得達日阿赤心底狂躁暴虐的氣息不住翻騰。 幾乎壓抑不住。 ‘血狼死士’獨擅的邪異功法。 在令得死士們銅皮鐵骨悍不畏死地同時,也使得他們性情極端地暴躁殘忍。 每每需要藉助血腥殺戮、狂野搏鬥來排遣胸中翻騰的殺戮狂躁,這也造就了嶺北‘血狼死士’地殘暴之名,中原地面雖鮮少有人知道‘血狼死士’是怎麼回事,但在塞外,‘血狼死士’卻有夜止兒啼之名。

達日阿赤雖是視死如歸的‘血狼死士’,卻不是頭腦簡單的莽漢,他絕對不會冒然強闖大軍營地,而是藏身匿形以窺伺較好的機會。

死也要死得值當不是?

護衛親軍在黑龍城的野戰操演已然結束,然而戒嚴還沒有解除,一切才剛剛開始。

……‘天狼一脈’的供奉聖物被平虜侯的人搶了?

……‘天狼一脈’、‘獅王谷’作為相對勢弱的一方,公然挑戰南方強鄰,與手握兵權的平虜侯作對?

……兩方要在黑龍城論劍比武,生死決鬥,以定‘天狼聖物’的最終歸屬?

……

隨著這些個‘秘密’訊息在塞外的上層人物中間一點點傳播開來,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