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二十萬大軍事實上的總召集人,坐鎮雲南府城的職責自是非王金剛奴莫屬。
中路大軍中無論是漢中藍廷瑞的三個嫡系軍團,還是平虜侯雷瑾的嫡系軍團之一‘甲申步兵軍團’,又或者是從西川行營公孫龍節制提調下的四川水軍中抽調出來作為輜重糧秣部隊的一部,從各方面情形比較來講,這些軍團都沒有可能擔當起坐鎮雲南府城這個要害襟喉之地的重任,只有王金剛奴較為適合,不致於引起互相之間大的爭拗,這當然與東川行營是南征主力,兵力遠超其他軍團不無關係。
王金剛奴既然擔當起坐鎮雲南府城的重任,倒也不敢十分大意,對軍務處置還是較為用心,不敢過於懈怠,譬如象雲南府城的城池守備他就頗花了一番心思來熟悉和部署。
當初西寧行營提督狄黑、西川行營提督公孫龍分別圍困合州、瀘州時,對彌勒香軍的守城戰也是大大頭痛,由此可知這些前彌勒香軍的將領不但在攻城拔寨上頗有些招數,其實在守城上也逐漸積累了不少經驗,獨具守城心得。
這雲南府城的城池守禦,本來主持雲南軍務的黔國公門氏一族歷來就很重視,守禦設定都比較齊全,可以說整個雲南府城,除非是裡應外合或者人心渙散,要想很快攻克難度很大,實際上平虜軍得到雲南府城根本未經戰事,而是雲南府城那幫與黔國公府不睦的文官見門滄海領兵棄城而去,這才開城納獻的。
王金剛奴進駐之後憑著自己守城戰的心得經驗,大力強化了雲南府城的守禦準備,雖然他還沒有意識到有可能會遭遇突然襲擊,但有備無患卻是兵家常識,王金剛奴自然省得這一點,有現成的堅固城防和完備齊全的守城器械,他若不知善加利用那也太笨了,何況二十年間勝敗翻覆,王金剛奴深知戰爭中變數無窮,往往某些事先看起來不起眼的小事就可能使一場大戰的結局完全變成另外一個樣——可以與己方事先所預想的結局完全不相同的另外一種戰爭結局,所以作為將領除了把眼前可以控制掌握的一切都善加利用起來,將失敗的可能降低到最低之外,很難控制戰爭中所有的程序變化,總有一些變數是人無法控制的,而這些無法控制的變數有的無關大局,有的卻能翻天覆地,但真正能事先看穿其中區別的,世間又能有幾人 ?'…87book'除了馬後炮,還真的是極少極少了。
在王金剛奴看來,守城部署就是屬於大抵可以控制的一種,而云南府城的五華山一帶,地勢最高,衙署密集,雲南省治、雲南府治、昆明縣治、黔國公府、巡撫衙門幾乎都集中於斯。雲南府城內,以往向例住的是官和兵,而府城之外才是商民所居,府城東門、南門、西門之外的外城才是商埠之地,貿易米、茶、馬等商貨的商肆店鋪縱橫,所以平虜軍東川行營進據云南府城,身為中廂都指揮使的王金剛奴便設幕於原雲南巡撫衙門,以此為分派調遣的中樞,指揮雲南府城全城的守禦,協調平虜軍各路部隊的行止。
王金剛奴匆匆走進衙署,孟化鯨早已經在等候著他了。
孟化鯨身形比較瘦長,相貌樸實得象是一個平常的鄉野農夫,一點也不象幾年前流寇亂起,彌勒教趁機響應時,攻掠如火的彌勒十元帥之一,然而孟化鯨卻是誰敢小視於他,都會因此而大吃苦頭的那一類人。
“兄弟倒是來遲了,莫怪莫怪。”王金剛奴搶著拱手作揖道。
孟化鯨一拱手,笑道:“王帥巡城忒勤啊,哈哈。
對了,昨兒今兒都是侯爺婚慶佳期,王帥有沒有打發人致送賀禮?”
王金剛奴笑道:“我等奉命行軍征戰,其實說起來最好的賀禮便是克定雲南,不勞侯爺掛心。
呵呵,前番查封黔國公府,尚漏了公府的兩處別業未及清點造冊,一處是九龍池畔的‘柳營’,一處是緊領公府的‘水雲鄉’,又叫‘西園’,這兩處都只是查封了事,近日清點完畢後,剛好發現在冊諸物中有兩塊高六尺的大理古屏,每塊屏上俱有一幅渾然天成的圖畫,畫中的山巔水溪之間,猛虎上下顧盼,神氣如生,據說極似舊朝名家筆墨,人謂之天生奇物。
兄弟聽人說侯爺珍藏有一幅猛虎薔薇圖卷軸,平常視若珍寶,輕易不在人前顯示,而且還親自臨摹了好幾幅,讓人裝裱了掛在各處書房之中,想來侯爺定是愛虎無疑,這兩塊大理石古屏,猛虎顧盼,純系天成,侯爺或者喜歡也說不定。
兄弟也就自作主張用了三路南征將士的名義,打發了人將這兩塊大理古屏送到長安去充作賀禮,想來侯爺也不會因此見怪。”
孟化鯨呵呵一笑,轉換話題道:“哦。王帥急召兄弟,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