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的一乾二淨。
皇甫浩博看見宇文若雪這個樣子,心裡微微的疼,上前拉過宇文若雪的胳膊。
宇文若雪怨恨卻隱忍的眼神,讓皇甫浩博心裡很不自在,宇文若雪看著皇甫浩博,心裡的某些東西,像雜草一樣瘋長。
“我恨你,恨你!”宇文若雪張嘴就咬,皇甫浩博大叫一聲,卻沒躲開,任由宇文若雪在自己手臂上留下深深的牙印。
“真是個瘋子!”紫菱此刻也不顧自己沒有穿衣服,上前一把拉開宇文若雪。
“你夠了,你以為你是什麼人,仗著宇文丞相家的大小姐,就可以對皇子無理了嗎?”
宇文若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向都是這樣冷靜的。
可是今天,今天卻……
宇文若雪紅了眼眶,拔腿就跑出門外。
宇文若雪獨自出宮,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此刻的皇宮外大道上一片安靜,而宇文若雪的心,也在這一刻像是被水澆熄。
多麼諷刺。
那個男人,自己用生命和全部的愛守護的男人,不愛自己就罷了,愛上另外一個風光的女人也就罷了。
可是為什麼連那樣下賤的婢女,都可以在他的身邊。
為什麼自己不可以!
空氣淒寒,宇文若雪的步子也漸漸的緩慢下來。
突然深夜裡的一輛馬車,突兀的響起在這個寂靜的夜裡。
“怎麼回事?”
宇文若雪下意識的躲在暗處,看著那輛華麗的馬車,非富即貴,而且有些熟悉。
駕……
清晰的聲音在冷清的夜裡傳的很遠,宇文若雪突然打了個寒戰,想起來了。
這個馬車,是大將軍府上的。
因為和皇宮的貴族馬車不同,帶了邊疆的風格,宇文若雪以前還讚歎過別具一格。
可是大將軍府的馬車,為什麼深夜裡出門?
看樣子還是直奔城外?
難道是阿璃出事了,可是現在她應該不是在太子府上嗎?
宇文若雪一向心思縝密,決定明天去太子府上看看。
而馬車上的蕭璃卻是心急如焚。
前腳去了大將軍府上去問這樣的毒該如何解,得到答案之後便立馬動身前往琉璃河。
聽父親之前從那經過的時候,有個妙手回春的神醫,最擅長的就是解各種疑難雜症。
蕭璃回府吩咐琴劍照料皇甫昊天,千萬不能洩露他失憶的事情,於是連夜駕著馬車奔去。
怕是用太子府上的馬車被人懷疑,蕭璃特意從大將軍府上趕了馬車,不想卻被宇文若雪認出來。
此刻的蕭璃沒有心思去管別的,這樣的危機拖一天就是生死存亡,她能做的,就是趕緊讓皇甫昊天好起來。
昊天,我一定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
蕭璃眼中更加堅定,狠狠的抽了鞭子,駿馬狂奔起來。
趕了許久,蕭璃已經精疲力竭,細微的響聲從遙遠的方向傳來,像螻蟻般侵蝕著丘石,又如潮水般覆蓋著紛紜的絕望。
蕭璃感覺到了不對,還沒反應過來,一陣頭暈目眩,身子飄飄然像跌入無盡懸崖,便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璃漸漸的轉醒,馬車早就散架了,那匹馬也不知道哪裡去了,四下裡全是黑暗,看不清方向。
白光乍現,蕭璃立即閉上被強光照射的刺痛的眼,溫熱的淚流下,這才覺舒適很多。
眼前一陣發黑,等慢慢適應過來周遭的光線,放眼望去,只有茫茫的白霧,乳白交織,模糊一片。
蕭璃兒毫無頭緒,下意識的往前探去,殊不想腳下一絆,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
地面?
沒錯,是土地。
可是很快,陰霾便如這茫茫白霧般,圍繞,侵襲,攻佔,然後惴惴不安。
蕭璃沒工夫去細想,連忙起身尋找出路,未果。眼前的白霧無窮無盡,綿延不止,似乎根本沒有盡頭。
而心底生出的絕望,正慢慢的啃噬著劫後餘生的一絲喜悅。
“叮……”
一聲尖利的清嘯,穿過層層迷霧,破空而來。
一抹幽綠的光在白霧裡,破空閃耀。
像霧靄中的指引方向的明燈,蕭璃連忙斂起礙事的裙裾,向著微光奔去。
不管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麼,終究是比在虛空中無望的等待來的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