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無名見他傲氣沖天,瞧不起自己,絲毫不以為意,心中尊他為恩公,仔細聽他將三招的巧妙一一說出。
素衫青年一一比劃,直說了三個小時後,才將三招解說完畢,劍無名謙聲道:“請恩公再演一遍。”
素衫青年無可奈何地演練一遍,暗道:“他只要學一招,也就馬虎算了。”
劍無名抱拳道:“恩公賜教!”
他身形一轉,於是乎“怒浪翻騰”“浪卷九重…‘海嘯吞天’連環施出,一氣呵成,竟無生澀之處。
素衫青年看得大驚失色,看他這三招學得**不離十,假以時日功力練成,便不會比自己差了,此人天賦不在自己之下!
劍無名謙遜道:“還請恩公指正!”
素衫青年仰望天色道:“沒什麼錯,我還有急事待辦,現在把衣服換過。”
劍無名穿上那身素色長袍,再戴上零碎的裝束,頓時也成了一個雍容高貴的青年,他年紀只有十七,本比素衫青年小三歲,但因從小歷經生活的磨練,看來和嬌生慣養的素衫青年不相上下。
素衫青年換好衣服後,臨去時叮籲道:“一切小心為重,到了危急之時,我自會出面。”
素衫青年去後,劍無名才想到,還不知素衫青年姓什名誰,掏出那本小冊子,從頭仔細看去。
上面記載得很詳細,先自我介紹家世,素衫青年是老大姓童名不易。
看完後,他不由嘆口氣,這一次的遭遇恍如隔世,今後的生活將和往昔截然不同,不知是禍,抑是福?
但在目前講來,避到天荒第一世家,於己是大大有利,否則黑堡眼線遍佈天下,性命堪慮。
投到附近旅店愁宿一夜,第二日精神飽滿,暗中將冊上所載默誦一遍,自認不會遺忘,用完餐後,照預定時間來到天荒“北風門”外。
午時不到,果見城內馳出一架華麗的馬車,他站在一顆大柳樹下,心中不覺微微緊張,眼看馬車越馳越近,駕車的御者已然清晰可見。他知這御者百餘年前名震江湖,性格多疑陰沉,名叫“鬼影魔君”絕名君,童不易曾說若能瞞過他的眼下,自己的偽裝便不易被人識破。
馬車在劍無名身前停下,只見御者長得黑瘦矮小,那雙眸子看來無神的樣子,但聽他道:“大少爺回來啦!”
劍無名裝作冷然的神態‘晤’了一聲,‘鬼影魔君’絕名君走下座,開啟車門,皮笑肉不笑道:“最近大少爺身體可好?”
劍無名暗驚,曉得他對自己的瘦弱起了疑心,不敢隨便答覆,不耐道:“羅嗦什麼,趕快駕車。”
絕名君諾諾應聲,沒有絲毫疑心,他服待童不易十多年,知道青年的脾氣驕傲無禮,毫不為意,倘若劍無名要笑臉回答他的問話,反而要引起他多疑心。
劍無名坐好,車子即刻飛馳,坐在車中,劍無名看那四周的裝飾,豪華富麗,暗道:“僅僅就這一輛馬車便可以看出,童家不知是多麼豪富了!”
再想到童不易說,每天午時有輛馬車專迎自己回府,心想:“他有半年未回,想是這馬車每天都到北風門外等候一趟,直等了半年,才等到今天一趟。”
想到這裡不由暗暗搖頭,覺得這樣太驕奢了一點。
半個時辰後,馬車緩了下來,前面絕名君道:“大少爺要從那個門進去?”
劍無名隨口道:“從側門進。”
不一刻馬車停下,絕名君拉開車門,劍無名走下一看,眼前是一道高牆,那牆左右伸延數十丈,可見牆內圍著一座廣大的府第。
圍牆四周,每距兩丈有世柳一株,劍無名停在兩樹中間,不敢輕易走動,因他只見高牆,不見側門在何處?不知是前,抑在後,若然走錯,定要惹起“鬼影魔君”的疑心,豈有連自己家門都不清楚的道理?
虧好等了一刻,絕名君停好馬車,快步上前,在自己身側一棵世柳中間按了一下。
劍無名正覺奇怪,前面一聲輕響,高牆下露出一人高二人寬的門戶,‘鬼影魔君’絕名君躬身道:“大少爺請!”
劍無名暗稱僥倖,幸虧自己沒有妄動,否則沒進門便露出極大的破綻,教人啟疑,這點冊子上也沒說明,只說大側門各一,未想到這側門是如此的隱密!
他從容走進側門,兩個丫環柵柵走來,沒等走近,福禮道:“大少爺回來了!”
這時“鬼影魔君”絕名君已經告退,他不在身邊,劍無名大大安心,不覺露出笑容道:“我回來了!”
兩個丫環一楞,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