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久了依舊鳳無憂一點反應都沒有。
端木煌微微皺眉,低頭繼續給鳳無憂擦手,擦了一邊之後,才放下手中的東西。
端木煌看著鳳無憂身上的這些銀針,自己不敢亂動,但是自己著實想著靠近她,告訴她,自己就在她身邊。
端木煌握上鳳無憂的手,輕輕地捏了捏,又放在自己的唇邊親吻,“阿九……醒來,醒來。”
“不要這樣對我……不要這般冷漠對我,我要你跟我說話,陪我說話。”
“阿九,聽到我的聲音嗎?趕緊睜開眼睛看著我。”端木煌口中喃喃說著,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貼著,“我想娶你,現在就想娶你!”
過往的一幕幕,宛若是放電影一般在腦海中過了一個遍,端木煌忍不住落淚,若是沒有她,自己豈能走到現在?
“我想現在就娶你……阿九,你說好不好?好不好?”端木煌輕輕地搖了搖鳳無憂的身子,“你回答我,睜開眼睛看著我回答我!”
鳳無憂依舊安安靜靜的,端木煌實在是忍不住,一把就將鳳無憂從床榻上抱起來,抱進自己的懷中。
“阿九?”端木煌又是一聲呼喊,他低頭,吻了吻鳳無憂的唇,“為什麼?為什麼你的身子這麼冷?”
他忍不住更加抱緊了鳳無憂。
他看她頭頂上的那銀針,還有身上幾大穴道上的銀針,心中一痛,“阿九?”
司馬奕和鬼隱從密道中走了出來,看著端木煌緊緊地抱著鳳無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從來沒有見過他哭,可是他的的確確在哭。
鬼隱看著心中一酸,自己也知道端木煌從少就缺少愛,他內心處永遠渴望得到一份愛。
他是一個極度自閉的人,卻只在那麼一個恰好的時機裡讓鳳無憂住進去,然後就關上了他的那道心門。
如果一旦鳳無憂消失不見,那麼,他怎麼能夠再承受?
說是讓他忘記,當真可以忘記麼?即使是強行用博朗的祭祀巫法讓他忘記鳳無憂,那當真的是一輩子都不會想起她?
鬼隱嘆了一口氣,忍不住上前來,“小六。”
端木煌一怔,頓時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他依舊抱著鳳無憂,眸色卻冷冷地看著上前來的司馬奕和鬼隱。
“來這裡作甚?!”端木煌的聲音很冷很陰沉,那異瞳盯著他們,萬分的不悅。
“小六,別心急。”鬼隱上前來,“女娃娃她肯定有救的。”
“我知道有救。”端木煌依舊沉聲,他眸光掃向司馬奕,“快要子時,過了子時,是否可以進行引蠱?”
司馬奕認真點頭,“是。”
端木煌聽著眸光閃過一絲的希望神色,“好,我們回府,然後引蠱!”
“讓她醒過來再說。”司馬奕說著上前來,“不要抱著她,將她放好在床榻上。”
端木煌抿了抿薄唇,但還是很快就將鳳無憂放在床榻上,他也下了床榻來,站著將眸光投向司馬奕,“讓阿九醒來。”
司馬奕上前,慢慢地給鳳無憂去了那銀針,“她會在一盞茶功夫後醒來,給你再一盞茶的功夫你們說話。”
“一盞茶功夫……”端木煌遲疑。
“我是大夫,我說了算!”司馬奕看向端木煌道。
端木煌終是點點頭,一盞茶就一盞茶。
“引蠱,續命換血,你必須要承受裂心之痛。而她……有可能無法醒來,有可能會很快就醒來,醒來之後,能不能記起你,會是什麼樣,我也無法預知,小六,做好心理準備。”司馬奕忍不住再次提醒。
端木煌怔愣了一下,但立即道,“我不怕承受什麼裂心之痛,我只想著的是,阿九好起來,她如果忘記我,我會讓她記起我。”都已經承受過取心頭血的疼痛,難道還會再怕一次嗎?
取心頭血,是自己取的!相當於自行挖心一般,自己都能夠承受,那還有什麼是不可以承受?!
自己唯獨不可以承受的,就是鳳無憂不在自己身邊……
沒有她,一切都沒有意義!
司馬奕看著他,若是他端木煌也忘了鳳無憂呢?兩人互相忘記,是不是一切都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司馬奕垂眸,沒有說話,然後轉身,與鬼隱離開。
兩人進了密道里,鬼隱忍不住看著司馬奕,剛剛想著要問,但是司馬奕已經先開口,“等到鳳四小姐醒來,我們再問問她的最後決定。也許,我們可以冒一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