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一提“為何是他?”
她對嚴溪沒有意見,更沒有惡意,何況他是狀元郎,幫朝堂辦事也屬分內,但不知為何,知道是派的他去,她心裡總不是個滋味。
“他不是剛得了狀元?封官辦事不是正常的?”凌雅也覺得莫知言奇怪,凌霽派嚴溪去也沒什麼錯,怎麼她反應這麼大。
莫知言看向凌雅“他之前是什麼官職?給他封的不過是翰林院修撰,怎麼管了工部的事?”
“給他封的就是工部尚書。”韓煜不敢講的大聲。
但他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如一個驚雷,讓莫知言怔的下意識的脫口問“工部尚書?不是輕然的?”
“剛剛下旨,給撤了……”韓煜眼底的光黯了黯,他不敢說的太多,怕傷到莫知言“給嚴溪封了工部尚書,並派去管理修渠引水之事。”
韓煜以為莫知言會受不住,卻不想她輕扯了嘴角,冷笑了聲“輕然當年也是狀元,可也沒這本事直接接任尚書之位,這嚴溪倒是升任的快。”
話中酸味很明顯,但莫知言卻不是在諷嚴溪,而是在諷太上皇。
“可不是。”韓煜話語裡也是輕蔑的意味“這會兒,他那狀元府裡恭賀的人怕是擠都擠不進。”
“他人的榮華我們不在意。”莫知言冷言,卻不是因為一個人,而是因為這件事。
凌雅插不上話,一直低頭思考著“冷輕然這次回來,怕也是要丟官了,我們該怎麼辦?”
莫知言轉首對她道“這官做不做倒是不打緊,只是……”
“只是什麼?”韓煜也是一問。
莫知言輕嘆出聲“只是……這些事都湊一起了。”
莫知言的聲音太輕,輕的連站在她身邊的韓煜都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麼?”
“很巧。”莫知言抬眼,空洞洞的眼神映著空蕩蕩的話。
韓煜雖然聽見了,卻有聽沒有懂“你是說莫伯父和輕然的事嗎?”
秋風起,寒意又來襲,雖關了窗,卻有秋風由殿門清幽而進,帶起了桌上的上等綢料,輕輕擺了擺,莫知言的聲音也悠悠,如柳絮輕,如秋風涼,聽入耳內讓人渾身莫名的有些瑟“想來是要一個個開始對付了。”
“到底是何人要致我們於死地?”韓煜有些怒,卻不敢在莫知言面前鬧出來,因為壓抑的情緒,而使胸腔起伏有些巨大,目中也因為情緒激動而泛起紅光。
凌雅上前環著韓煜,一語不發,只希望這樣做能使他好受點。
莫知言疲憊一嘆,終是開口,卻是空蕩蕩的“其實說到底,要這麼做的從來就不是個人,而是這不見血的皇宮,那凌霄寶座,那凌駕與千萬人之上,掌握千萬人生死大權,那殺伐決斷的快感而已。”
凌雅臉色凝住,猶豫地問“照你這樣說,那我們該找何人對付?”
莫知言抬眼看著兩人,漆黑瞳眸凝滿了痛“找不到,只能等,等他們先來殺我們。”
第一百八十章還算冷靜
韓煜雖是內侍打扮,但畢竟是外臣,若在內宮待久了被人發現,怕是有大麻煩,所以,一番話說完後,凌雅便帶著他離了宮。
凌雅或許還沒將韓煜送出宮,莫知言的宮裡便來了位稀客,這位許久沒有來過她宮裡的稀客不是別人,而是凌霽。
對於他的出現,沫離自然驚奇,但也很識相的立即退了出去,而莫知言倒是顯得很平靜,沒有多餘的情緒,也沒有多餘的話,她只是淡淡的,卻是極其直接的問“輕然怎麼這個時候又出事了?”
這個又字,自然不是說冷輕然以前出過事,而是說在莫嘯堂之後,冷輕然接著出了事,自然,凌霽是聽的懂的。
凌霽沒在意她歡迎還是不歡迎,反正她和自己說話了,那就是沒有要將他掃地出門的想法“怕是算好的。”
凌霽這話其實也是很明顯,這事不管是誰算計的,事情如今發生了,就要面對,再去計較事情的原因,真的沒有意義,莫知言也是想透了這點,所以只問他現在的想法與做法“你打算怎麼辦?”
凌霽撩了衣襬坐下,莫知言倒是也算有禮貌,還是讓沫離給他奉了杯熱茶“派嚴溪去,我想是最好的辦法了。”
凌霽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她還是忍不住的想問“為什麼是嚴溪?”
“有問題嗎?”其實凌霽不是路過,而是特意來看她的,雖然沒有特意避著人,但也低調來的,不會讓人知道,他也是知道他現在來,莫知言會問他這個問題,只是他不覺得現在是爭論這個事情的時候,再說,他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