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是說今年收成很好,這近了年關還發放了許多糧食下去嗎?怎麼這會兒卻成了這樣?“朝堂沒撥銀兩?沒施粥?”
凌霽喝了一口暖茶,坐下和莫知言繼續道“絕對是有的,但是都被……反正朕過了年便會對付他。”
凌霽本想脫口說出來,後來轉念一想,還是沒有將人名道出,他也知道至於這人名她是不會問的。
莫知言看著他,這膳房中,這簡易的桌邊,這昏黃的燭火下,在他眼中閃耀著一種光輝,她看到了一個君王該有的魄力。
過了年對付?要對付誰?怎麼對付?她該好好去查查。
不過此刻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莫知言又拿起一塊山藥糕吃著,凌霽看著他這般捧場,自己樂開懷,在自己懷裡掏了掏“畢竟大年夜,過節禮物總是要的,再說,這是你在宮裡過的第一個年,該有些特別的。”
莫知言看他掏東西的動作,自然的問“送我什麼?”
金銀玉器送的她那都快裝不下,平日裡見的也多了,這年夜裡看他能送些什麼特別的。
凌霽一笑,手已從懷中拿出,手中明顯有著東西“送貴的你不會要,送煙花那些太俗套。”
這話倒是有道理,莫知言跟著點點頭,眼神裡已有了好奇,但看他樣子,故意撇嘴道“堂堂玄成皇帝,該不能這麼小氣。”
“你閉上眼。”
莫知言也是懂得凌霽的人,知道她不閉,他也不會拿出,於是乖乖閉眼,卻對著凌霽攤開手。
凌霽看著她微閉的雙眼,昏黃燭火下,眼下有半扇蝶翼般弧度,那般的乖巧,那般的文清,像個孩童般純真。
他看的有些痴。
莫知言本想說他怎麼那麼久,突然手心微微有了重量,不等凌霽說睜眼,便自己睜了眼,看著手中的銀鏈,驚的只會問“這是……”
凌霽一笑,有意提醒她道“南詔那日的溶洞,還記得嗎?”
就是豐佑過刀山火海那日,他們不小心掉進的溶洞?
那晚那樣的意外……
她怎麼會不記得。
莫知言還是重複一句“這是……”
“這是那洞裡的溶石。”凌霽將這銀鏈拿起,來到莫知言身後,溫柔地為她帶上“千年滴溶,終年不化,我想你永遠帶著。”
這溶石鏈子沒有任何貴重用料,溶石為墜,銀鏈將它串起,鏈子不長不短,剛好將項墜置於心口處,靠近著心房。
沒有華麗的用料,只是用的再普通不過的銀質,不顯眼,不累贅,可它像他的心,實實在在。
窗外朦朧越漸清明,雪也悄悄停了。
凌霽說了要賞那內侍,那莫知言自然不能不賞,能將年慶辦好的,她猜測著來的會是個年紀偏大,老成持重的,沒想到,來的這人卻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這人年紀與凌霽相仿,長相斯文清秀,讓人一見便覺得是個滿腹經綸的人,莫知言盯著他半天也沒有回過神來,這人雖然身穿內侍服飾,但就看這人跪下等她賞賜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等她賞賜的人,而是將要與她博古綸巾的高雅人士。
就這般的談吐與風姿,這人怎麼看都覺得應該是個富貴家族出生的人,怎麼會入了宮,做了內侍?莫知言想不通,但,她卻知道這是*,她不能當面問之。
莫知言坐在高座之上,只看著底下跪著的這人,低聲道“你叫什麼?”
這內侍沒有一絲惶恐或是抑制不住的狂喜,平靜的似乎只是與一班詩友談天一般“奴才沒有名字。”
“嗯?”
這內侍始終俯著身,但卻沒有低著頭“家裡窮,起不起名字。”
自他這一句出口,莫知言便更加盯緊了他,就這一身的傲骨,不是富貴人家是培養不出來的。
但她又怎會說破。
這內侍看莫知言不說話,於是恭敬道“很多人的姓氏都是御賜的。”
莫知言一愣,心思百轉,瞬即又道“既然這樣,那本宮賜你一個名字如何?”
這內侍又是恭敬回到“謝娘娘。”
“別謝那麼早,先聽聽行不行。”莫知言微微一笑,思索了一番,忽而一笑道“日落山水靜,為君起松聲,為靜,苦戰功不賞,忠誠難可宣,此為忠,靜忠,你看可好?”
盡忠職守?
莫知遙微微抬頭看了自己姐姐一眼,這名字裡寓意可大了……
可這內侍還是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只是恭敬下拜“謝娘娘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