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姜花,心下了然,這夜雪果然與眾不同,不愛錢財愛雅士,不愛富貴愛氣節,連她這個女人都愛上幾分。
夜雪舉止優雅,清新脫俗,好似個纖塵不染的仙子,緩緩渡到瑟架旁,眼也不曾抬一下,也沒有打任何招呼,婉婉入座,輕揚手腕,露出纖細白皙的玉指,輕撫了瑟面,輕拂過牛筋弦,垂目屏氣靜思了會,臺下所有人都怕會破壞這番美感,怕漏掉她任何一個動作,此時沒有任何人說一句話,也沒有人做別的動作,全都都靜靜的看著,靜靜的等著。
樂聲突的響起,玉指輕挑銀弦,樂聲如流水,汩汩而來,雙手在古瑟上不停撥動著,她大指託,食指抹,中指挑,無名指勾,忽又剔、打,玉指交錯撥弄,無窮變換。
樂聲轉而又似高山竹林,又似輕風拂面,又似鳳鳴九天,帶著眾人遨遊天際,樂聲委婉剛毅,融合貫通,猶如天籟。樂聲如流水劃過人們的耳畔,如清風吹過人們身側,如細雨滋潤心田,如海浪衝擊心靈。
她這昂奮潔淨的樂聲,就像是蒙上了眾人的眼,再將人胸膛破開,揪出那噗噗跳動的心,緊緊被握著,莫名的撕裂感,叫你無法忽視。
又將人們一點一點融化,塵世漸漸消失,煩惱漸漸忘記,靜靜聆聽,彷彿尋到了夢裡的家園,夢裡的依託,夢裡的滿足。芸芸塵世,萬千榮華,是非滄桑,漸漸放下,漸漸放開,任思緒飛翔在天地間。
過了許久,一曲停,夜雪緩緩站起,這回倒是微微福了下身,但也就福了福,之後又回座,從頭到尾平淡釋然,並無半點情緒起伏。
一曲畢滿堂靜,但只平靜了一霎,眾人回神,登時滿堂驚呼鼓掌,喝彩聲如潮,不知誰帶頭站了起來,眾人也被帶動刷刷的站了起來,過了會兒又禮貌的紛紛坐了下來。
瑟一般都是和箏或琴一起出現和表演的,也主要為襯托別的樂器的附屬樂器存在,較少單獨演奏,而她居然只憑這單瑟,能演繹的如此精妙絕倫,一點也不顯空泛單薄,真正的做到了人瑟合一,世屬罕見。
莫知言轉頭,正好看到凌霽又拿起了茶壺在徐徐倒著茶,這人有那麼渴?或許最早清醒的也是他和她了。
“此曲只應天上有”不知道下面誰說了這麼一句,真是無限感慨地發出讚歎。
這下竟拽回了還沉浸在剛才的樂音之中的冷輕然,淡淡笑了笑,用這麼膚淺的話語其實是有點貶低了這樂聲的,凌弘閉目回想剛才的曲子,很是投入,半響才睜開。
韓煜擦擦快要流出的口水,開口“我們要出多少銀子才能私下聊天?”
那翠兒是夜雪的貼身丫環,想查案當然是要先從昭佩開始,他們來之前就說好了,要低調進去和夜雪談話,不可以曝露身份,所以韓煜知道這會兒肯定要用點銀子辦事。
“六弟有心”凌弘伸手接過凌霽遞來的茶水,道聲謝緩緩地喝了一口,說道“想見夜雪沒有這麼簡單呢。”
“哦?”冷輕然四人看向凌弘,韓煜不解的出聲。
“有銀子是見不了夜雪的,你看看下面的那些人,會出不起價嗎?”眾人順著他的手看下去,下面坐的人一個個都是富的流油、金子當石子扔的豪門,要比起出價格,恐怕一個個都不在話下,這金山銀海的比下去,還真的沒個頭。
“見夜雪不是用銀子的,她也是為了避免這些事情,所以開出條件,要見她就比禮。”放下茶杯說道。他見過夜雪,雖然用的是襄王的身份,不過也還是知道她有這個規矩。
“比禮?”莫知言微愕,還真不懂這意思。
“是的,就是比拼誰送的禮物更能討她的歡心。”凌弘客氣地向她解釋。
“不比誰出的價高嗎?”韓煜很好奇,青樓女子不都是開價見客的嗎?怎麼還有這麼多麻煩事。
凌弘倒是耐性很好,逐個向他們解釋“不比這個,只比誰送的禮物更稱她的心,有心,就是街邊一顆石頭,她只要喜歡,也會請入後院,不一定要千銀萬金的,只在乎特別,不在乎價格。”
“倒是個妙人。”莫知言來了興趣,不用金子銀子,只要心意,在這滿是骯髒汙穢的世界,她還能保持這般的清雅高貴、嚴謹高尚的氣質確實是實屬不易。
凌霽目光一掠,看向她“武先生,這個事情就交給你辦,本王和三殿下自是不能出面的,冷刺史也是眾人面熟的,就你是生面孔,不如就你去吧,本王相信你一定可以辦好此事。”
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指頭有規律的敲打著桌面。聽的她的心也跟著一下一下震動,莫知言背後微涼,又算計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