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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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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傳來五更鼓響,很快就要開城門了。零星有早起的行人匆匆路過。深秋天亮得晚,這時候仍然昏黑一片,偶有人家點起微弱的燈火,以及幾聲犬吠雞鳴,反而愈顯寂靜。

轉出蕃坊,拐進西市,四周更加沉寂。這邊除了店鋪守夜的夥計,沒有人家。午後才開市,即便早晨上貨,也要天亮以後,故而街上除了他們幾個,根本沒人。

晨風冷冽,獨孤銑把宋微抱緊些,一隻手扯了披風裹住他,一隻手從前襟伸進去撫摸。

練了半年馬球,本就柔韌的身軀變得越發結實而有彈性。宋微被他摸得舒服,懶得抱怨這混蛋太折騰人,等會兒還要自己兩條腿走回家。沒骨頭似的靠著,昏昏欲睡。

“小隱,我跟你說件事。”

宋微挪挪屁股:“嗯,什麼事?”

“我退親了。”

宋微一時沒明白:“你不是早就成親了麼?”

“那是上任妻子,已經過世六年了。退掉的這門親,是去年皇上許下的,原本打算等我今年承爵之後迎娶過門。”

宋微“哦”了一聲,心裡覺得有點不太妙。感應到背後濃重的威壓和怨念,問還是不問,真是個問題……

“本來上次就想告訴你,但那個時候我還沒太大把握。跟你說了,不過是平白惹你笑話。”獨孤銑頓了頓,忽地自嘲一哂,“就是現在跟你說了,恐怕在你心裡,依舊免不了是個笑話。”

這話說得著實可憐。宋微道:“皇上許下的親,哪能說退就退。你得罪人家了吧?”

獨孤銑回答:“我應了個難辦的差事,皇上就鬆口了。至於女方,本來也不想嫁我這個帶著拖油瓶的鰥夫,送點禮,道個歉,便罷了。”

去年汛期巡方前夕,皇帝因為感覺健康狀況不佳,正式開始考慮太子繼位之事。三公五侯中,皇帝本人最親近信任的就是憲侯。見獨孤銑始終跟太子關係一般,便動了點歪腦筋,親自說媒,將太子外祖中書令公姚家的小孫女指給了他做續絃。

時隔一年,獨孤銑承爵之後,因公事跟皇帝見面次數漸多。又因其病況愈重,時常陪老父進宮探望,結合早年遊歷江湖的見聞遭遇,竟看出些微疑點來。再三斟酌,還是找機會說出了口。人就是這樣,一旦起疑,處處皆疑。皇帝同樣怕死,終於被他說動,尋訪民間醫道高手。帝王疑心既起,對身邊人,包括太子,都不是那麼放心了,自然也就答應獨孤銑,婚事隨他自主。

獨孤銑把宋微的臉扳過來向著自己:“小隱,退親這事,我沒法說是為了你,但確確實實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認得了你,我不會覺得這門親有什麼不好。”

“咕咚。”宋微乾嚥一口唾沫。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默默垂下眼簾。

獨孤銑勒馬停步:“就到這裡吧,走遠了你回去不方便。我會爭取多來幾次,你什麼時候願意了,再跟我去京城玩玩。我答應了不逼你,肯定不會逼你。”

回頭示意,牟平將手裡的東西遞過來。

宋微精於玩樂,一看就知道是個蒙了罩子的鳥籠。

獨孤銑把罩子掀開一半,藉著朦朧晨光,宋微看見裡頭竟然是一對雛鴿,蜷在籠底草窠裡睡得正香。軟軟茸茸兩個小灰糰子,可愛得要命。

“昨日府裡傳訊進京,恰好瞧見這一對剛會飛的,十分有趣。入冬得閒,給你養著玩。”

宋微咧著嘴接過去,雙手捧住。忽然抬頭:“這是信鴿吧?你放心給我養?”

獨孤銑摸摸他的臉:“你不會亂說的。”又笑笑,“你當什麼人都能馴出千里飛奴呢?到你手上,就是個玩意。”

宋微捧著鴿籠下馬,望著獨孤銑的背影,想起從翁寰薛璄那裡聽來的八卦,再聯絡憲侯本人的隱晦暗示,心中一片凝重。皇權更迭之際,像自己這樣的下層小老百姓,是最安全的。反是獨孤銑身處權力爭奪中心,站在巔峰者身邊,才真正危險。

也許……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見面。

甚至……還見不見得上面都難講。

轉頭瞧見波斯酒肆就在眼前,出聲喊道:“你等一下!”

顧不上解釋,將鴿籠放下,飛快地敲開後門,跟守夜夥計打個招呼,不大工夫,又飛快地跑出來,塞給獨孤銑一個布包。

“這裡邊是一壺甜白冰釀,不上頭,路上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