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開始食用同類,直至這臉上的蟲子只剩下一個的時候,就是大功告成的時候。
如今,只剩下兩隻蟲子了,到底誰才是最後的藥引,就看誰的運氣好了。
半個小時的時間說長不長,但對於男子來說越是異常的長久,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般,醫者帶上手套,這才從他臉上拿起一條一條肥碩的蟲子,笑道:“真是乖寶貝,你贏了,可是你的死期也到了。”說著,用力一擠,帶著熒光的嫩色藥引就滴在男人的臉上。
幾乎是在藥引滴下去的下一秒,男子臉上的傷勢就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恢復者,原本不堪入目的臉,也快速的長起了新肉,很快,面板就恢復正常人的樣子,讓人驚奇不已。
醫者遞給他一面鏡子,男子將鏡子拿在手中,鏡子裡倒映出來的男子是他所熟悉的樣子,好像一切都沒有變,變化的只是他臉上多出來的滄桑,因爆炸而引起的那些扭曲的疤痕全部消失不見,就好像這張臉,從未受傷過一樣。
男子看到這樣的自己,抿唇輕笑:“天殘,多謝了。”
天殘也頗為自豪,擺手道:“你不用謝我,我們之間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你手臂上的死肉是我這些小蟲子的最愛,現在你容貌也恢復了,是不是到了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什麼承諾?”男人笑得清淡,彷彿自己真的是一無所知。
“你想反悔?”醫者的語氣也是冷淡的,人就是這樣,這麼多年,這樣的人他已經碰到了太多太多,可最終,基本上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別忘了他是誰,他可是天殘,任何一個在他手上的人,生死都是由他說了算。
不管對方是誰,只要是他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男子那雙鳳眸裡滿是戲謔:“天殘,你一直知道我在尋找你吧。”
“沒錯,我一直知道。”
“所以你故意躲起來,為的就是讓找到你之後,什麼都答應你。”
“我承認的確是這樣。”
“天殘,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三十年前,當時我就知道,你精於算計,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算計到我的頭上來。”
“天殘從來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難道你以為,我們只是一面之緣,就會讓我對你另眼相看?”
“當然不會。”男子挑眉:“所以從來到這裡的一開始,我就非常清楚自己必須付出點什麼,但是天殘,我的手很貴的,恐怕你要不起。”
“你不怕我身上的毒嗎?你應該知道,戰鬥起來難免碰觸,只要你被我碰觸到一點點,也沒有活命的機會,想想你深愛的兩個女人吧,想想這麼多年你對她們的虧欠吧,一隻手和幸福比起來,就一點也不重要了。”
“天殘,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恢復容貌嗎?”男子似乎並不是真的想要天殘回答,在問完這個問題之後,他就自顧自的說:“因為我要讓他們見到一個完整的我,不管是愛人還是父親的身份,我都想要展現一個完整的我,所以你認為,我會自願給你一隻手嗎?”
“呵呵,這可不好,男人都是要講信譽的。”
“信譽?如果我是一個講信譽的人,恐怕我早就已經死了上百次了,這點,你不是也知道嗎?”
天殘冷笑一聲:“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言罷,他將手上的手套拿掉,身體裡蘊藏的強烈毒性讓他的指甲都是黑色的,男人的笑容異常輕鬆,似乎對面那不識好歹的男人已經是個死人了,既然一隻手不肯給,那他就只能勉為其難收了他的全屍了,屆時正好可以煉製一堆的死肉,以供他養的那些小蟲子食用。
另一邊,男子面無表情,臉上沒有一絲懼意,突然,他冷笑一聲,而後,身子就掠了出去,只聽空氣中似乎若有似無的有一道嗤的聲音,那聲音很快,快得很容易讓人以為這不過是自己聽到錯覺,可分明,它是存在的。
醫者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下一瞬,驚恐的尖叫起來,之間醫者的一隻手已經被生生扯掉,鮮血如柱,那猙獰的傷口更是慘不忍睹。
這需要多大的力氣,而且,從頭至尾都沒有強烈的打鬥跡象,似乎男人只是輕輕一扯,他的手臂就沒有了。
男子將手中的手臂扔在天殘腳邊:“我答應會給你一隻手,那從來沒說過是誰的一隻手,天殘,我想你的寵物們,會更喜歡你的。”
天殘捂著傷口轉身看向身後的男人,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地上的手臂又看了看他,不敢置信的搖著頭:“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的,為什麼你沒事,為什麼你碰了我的手臂之後還安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