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了之後,錢嬤嬤帶著虎頭虎腦的弘暉出現,“這是二阿哥。”福晉笑著對兒子招招手,看著弘暉的目光黏在李筠婷的身上,心中有些惱怒。弘暉十分願意親近李筠婷,無論是她還是錢嬤嬤左教右教,仍是如此,此時雖然抱著兒子在膝蓋,弘暉卻想讓李筠婷抱著!
李筠婷知道烏拉那拉氏定然是不願意弘暉接觸自己,再次呷了一口茶,面色恬淡。
“你也坐下罷,其他的格格還要向你拜叩呢。”烏拉那拉氏說道。
年氏依言坐下,等到所有人奉茶完畢,年氏對雍親王府的構架也有了瞭解,而後,烏拉那拉氏簡單說著府中的情況,年氏聽得認真,“府中的大阿哥在唸書。”烏拉那拉氏笑著說道,“擅長騎射和西洋文,李側福晉教導得極好。”
“福晉謬讚了。”李筠婷聽到唸叨著弘盼,此時開口說道。李筠婷是知道弘盼的書念得好,除了一手好字,他的詩詞文章皆是不俗,只是不在人前表露。
“我記得你兄長在京中也有宅子。”烏拉那拉氏說道,“若是什麼時候想回去了,打發人同我說一聲,喚上車伕過去便是。李側福晉也是如此。”
年氏的眼睛一亮,揚起一抹笑容,“哥哥是待我極好,多謝福晉成全。”
烏拉那拉氏看著年氏的表情天真,想到了年家父母亡故之後,是年羹堯教導小妹,性子教導得天真,據說年羹堯每次回京的時候都會帶著小妹或者是去看戲文或者是外出陪著她逛一逛。烏拉那拉氏嘴唇勾起,“李側福晉偶爾也會回去小坐,到時候你們一塊兒便是。”
因著烏拉那拉氏的這番話,李筠婷回李府的次數一年的時間比她三年前還要多。
年氏的性情天真,胤禛對她也是不同於其他人的溫柔,年氏被滋潤過後,更是容光煥發,心也偏向了胤禛,她年紀小,後院眾人得了烏拉那拉氏的說辭,不得為難年氏。首先胤禛的疼愛,再然後是後院中人的避讓,年氏的處事張揚,有時候說話就難免無遮攔了些。比方說現在同李筠婷坐在馬車之上,年氏說道:“李姐姐生得漂亮,只是膚色不好看,哎呀呀,我還瞧著你眼角的細紋了,聽說天香樓裡賣的脂粉,千金難得,我哥哥這次替我準備了,我可要好好用著。”
“這是自然。”李筠婷說道,“我畢竟年長你十來歲。”
年氏本性不壞,只是沒什麼心眼罷了,李筠婷也不同她置氣,倒是回去了之後年氏也在烏拉那拉氏面前說著類似的話,讓烏拉那拉氏強忍著自己才沒有給年氏沒臉,等到年氏離開之後,錢嬤嬤少不得說些好話,更是拉著弘暉轉移烏拉那拉氏的注意力。
“額娘。”十歲的少年聲音帶著沙啞,弘盼因為善於騎射,個子抽長了不少,原本玉雪一團現在也帶著古銅色,小時候肖像胤禛,現在張開了竟是開始偏向李筠婷了。意氣風發的少年,星眸劍目,頗惹人矚目。就連十分不喜歡他的烏拉那拉氏,也不得不讚嘆弘盼生得好。
弘盼身邊跟著的兩個丫鬟,其中一個就是柳兒,原本瘦小的柳兒,在養了這兩年之後,肌膚豐潤如玉,原本精緻的五官更為出色。烏拉那拉氏巴不得柳兒漂亮,更可以勾住弘盼。到時候對柳兒調…教一番,勾得弘盼沉湎床事。可惜烏拉那拉氏不曉得弘盼用柳兒就是因為她的能耐,若不然定然早就打發走了柳兒。
弘盼因為在宮中,聽說原本聖上對太子的眷顧,以及現在態度的略冷,胤礽做了太久的太子,連弘盼都看得出他的蠢蠢欲動,更何況是聖上。權利是否能讓人迷失,這是弘盼最近總是在考慮的。聖上養育了胤礽,胤礽所受的教育皆是為君之道,現在聖上所作所為更像是一點點折斷胤礽的翅膀。是因為他自己還沒有做夠皇帝?所以不允許其他人覬覦?不光是大阿哥,其他幾個長成的阿哥也是醞釀自己的力量,現在的八阿哥芝蘭玉樹,頗得風頭。
“聖上做了太久的聖上。”弘盼說道,“他走得偏了。”
“這話也就你敢說出口。”李筠婷點了點弘盼的額頭。
“這都是額娘教我的。”弘盼笑容不減,仰著臉說道,“今年的圍獵,我想,會發生些什麼。”
不用弘盼說這個,李筠婷也是有所感應,理了理弘盼的衣領,“做好自個兒的事情就行,有些事情不妨學學你阿瑪,分明有野心,卻藏得隱晦。”
“單從年側福晉進來我便知曉。”弘盼漫不經心地說道,“蟄伏得深才是好事,不會讓廢太子牽扯到咱們府上。年氏的兄長我同你說過是年羹堯,不顯山不露水,積而不發罷了。原本我覺得阿瑪的性子不討喜,看他籠絡的人,發現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