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溪失笑道:“若是沒有答出來,便罰你……”想了半天,李玉溪也沒有想出來合適的懲罰,就搖搖頭,“如果沒有學過,讓你額娘回去教你。”弘盼說話慢條斯理具有邏輯,若是隔著屏風,恐怕說他七八歲也會有人相信。
“好。”
“這曌字,你可知道它的由來?”李玉溪本就不想為難弘盼,就提了這樣的問題。
弘盼眼睛一亮,嘴唇邊出現了淺淺梨渦,弘盼臉上的梨渦極小,只有在曉得開懷的時候,才會注意到。“我知道。再教這個字的時候,額娘便教與我,我說與你聽。”說著武則天的造字,甚至還說了幾樁關於武則天的故事。
瑞哥兒在說話的時候,李筠婷摸了摸他的腦袋。
嫡福晉進門之後,一開始有些手忙腳亂,之後便是得心應手。宋氏的孩子雖然病病歪歪,也還是慢慢長成,名諱喚作柔倩,現在是三歲大小,可憐性子沉悶不如弘盼討喜,原本她的出生就撞到了嫡福晉大婚那一天,無論是胤禛還是烏拉那拉氏,心中都有芥蒂。就連宋氏自己也嫌棄生的是個格格,不是阿哥。想來今後若沒什麼機遇,也就是個怯生生的性子了。宋氏自個兒因為那場生產,很長一段日子臉色都是蠟黃,似是精血虧空,心中又防備著別人給她下藥,容貌同之前相比凋敝。
說起來給人下藥,李筠婷摸了摸自己手腕上得碧璽珠串。之前的時間烏拉那拉氏都沒有出手,只是三年肚子沒有動靜,似乎她有些坐不住了。
“額娘。”弘盼這時候拉著李筠婷的衣袖,“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一心二用並不算難事,李筠婷說道:“說的對。”因為在胎中的時候靈氣充裕,弘盼學東西要比其他的孩童更快。
“筆洗。”弘盼對著李玉溪說道。
李玉溪一拍腦袋,“哎呦,沒有想到這麼難的問題,居然都被你答出來了。慘了慘了,那筆洗可是我的心愛之物。”
弘盼是見過筆洗的,這時候從李筠婷的膝頭上爬下,往李玉溪方向走去,“你可不許反悔。”
李玉溪故意逗弄弘盼,弘盼雖然聰慧,到底只是四歲孩童,被李玉溪逗得撲在李筠婷的懷中撒嬌,最後李玉溪給了筆洗,也嘟著嘴埋在李筠婷的懷中。
“你多大了,還這樣孩子氣。”華氏要給弘盼出氣,詳裝打了李玉溪,李玉溪更是口中呼痛。
讓弘盼從李筠婷的懷中抬了頭,“你可知道錯了?”
這般小大人的語氣,讓李玉溪笑著說道:“自然自然。”
再坐了一坐,也就到了時辰了,須得回去,李筠婷抱著瑞哥兒,下人也並不驚奇,看著李筠婷的身子柔弱,抱著胖乎乎的孩童並不吃力。
搖搖晃晃的馬車,晃得人昏昏欲睡,尤其是中午不曾睡午覺的瑞哥兒,拉著李筠婷的衣角,就睡著了。
蘇木端坐在李筠婷的身邊,兩年的時間也足夠她確認了蘇木確實並無嫁人之意,索性就留在身邊了。
快到府上的時候,蘇木開口輕輕喚醒弘盼,“瑞哥兒,到府了。”
伸手揉了揉眼睛,弘盼說道:“額娘抱,我困了。”畢竟年紀小,每每睏倦的時候就會纏著李筠婷撒嬌,尾音輕顫柔軟了內心。
“若是困了,之前中午怎不睡覺?”李筠婷說道,“喝點茶水,要去拜會福晉的。”
蘇木斟了一杯茶水,李筠婷託著弘盼的背,餵了點苦丁茶,這味茶入口之後頗苦也就起到了提神的作用,皺著眉頭,弘盼吐了吐舌頭,“額娘,很苦無良夫夫。”
“誰讓你不誰午覺的。”李筠婷順手把杯子放回到小茶几上,馬車行得平穩,放好了的茶杯裡的水隨著車轍的滾動,蕩起細碎的波瀾。蘇木已經又斟好了一杯清水,這時候李筠婷把水遞給弘盼,弘盼雙手捧著杯子,咕嚕咕嚕一口氣就把水喝光了,剛剛的睏倦此時也全然不見。
“額娘,咱們一年才出去三次。”弘盼說道,“睡覺天天可以有。”
“小算盤算得精。”李筠婷點了點弘盼的鼻頭。
“都是額娘教導得好。”弘盼扯著李筠婷的衣裳,臉上帶著笑容。
蘇木聽著弘盼小大人一般的話語,忍不住撲哧一笑。
“額娘,這筆洗好不好看?上次的時候我就見著你喜歡舅舅的筆洗。我送給你。”
“你倒是會借花獻佛。”李筠婷笑著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
伴隨著李筠婷的解釋聲,馬車也停了下來,“側福晉,到了。”
丫鬟們下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