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哭了出來,臉色都變了。
奶媽“撲通”給安貴妃跪下了,不住磕頭:“貴妃娘娘,孩子無過,求您饒了她吧,求求您了!”
孩子的哭聲漸微,眼睛有一搭沒一搭地眨著,幾近窒息的邊緣。奶媽不住磕頭,求饒,見安貴妃無動於衷忙又轉而投向皇上:“皇上,求求您了,讓貴妃娘娘住手吧,再怎麼樣,孩子都是無辜的,留她一條生路吧,皇上——”
奶媽哭的撕心裂肺,陌芊芊別過臉去,不忍心看孩子的慘樣。
“母后!”皇后看著即將嚥氣的孩子,忍不住對太后道。
自從奶媽抱著孩子被送去太后寢殿接受質問的時候,路過的陌雲清恰好看到這一幕,詢問帶她去的太監才知道,陌芊芊似乎要為安貴妃翻案求情。
心中狐疑之下,派隨身侍從連忙去通知莫鳶,自己則趕往太后寢殿一探究竟。
莫鳶因心中記掛著事情,故此有女子前來和她聊天的時候,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人家見她這般索性也就離開了。南翼楓正在和旁桌的一位王爺聊的甚歡,孟老夫人也被他家的夫人拉住聊得不亦樂乎。想來是平日裡男的忙於政務,女的深居閨閣,好不容易藉著家宴的理由和大家相聚在一起,難得聊一些不涉及政事的問題,女的則好不容易有機會見一見平日裡見不到的人,故此這般。
實際上無非就是兩個字:懶、怕。
懶的去看望,怕的是被他人說為結黨營私,一旦因為什麼事情牽扯到兩人,這個罪名很容易成立。南翼楓還好一些,商家起碼和政事牽扯不大,但是他的妻子一個是公主,一個是郡主,又家大業大,別人難免也猜測他會藉以商家的名義,和朝廷中的其他成員互相勾結。
今日難得的機會,無論你和誰相談甚歡,過了今日重新迴歸到原來的生活路線,兩兩不打擾,就算想要嚼舌根的倒也無可厚非。
接到陌雲清侍從送來訊息的時候,莫鳶正要想前往太后寢殿去一探究竟,得知事情真相,驗證了自己的猜測,莫鳶心中一凜,看了看一旁的南翼楓和孟老夫人,直接對嫣兒使了個眼色,嫣兒會意對萍兒道:“萍兒,郡主一早就和皇后約好去給她一些繡花的樣子。這樣,若是一會兒郡馬問起,你就說郡主去找皇后了,讓郡馬和孟老夫人先行回家吧。”
萍兒躊躇:“若是郡馬執意要等郡主呢?”
轉身剛要走的嫣兒頓了一下,她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轉頭看向莫鳶,不知如何作答。
莫鳶倒是淡然道:“郡馬願意等的話,讓他等著就是了。”
話已至此,萍兒和嫣兒對視,也不好再說什麼。
一路向著太后寢殿趕去,嫣兒心中打鼓,陌芊芊在今天的晚宴之上就不給郡主臺階下,如今又要違抗皇命去解救安貴妃,郡主這一趕過去,還不曉得陌芊芊會怎麼諷刺郡主呢。
心中擔憂著口中不覺就問出了口:“郡主,若是去了公主把矛頭對準您,您想好應對辦法了嗎?”
莫鳶著急趕路,心中只是顧著那女嬰的安全。她明白的很,要想解救安貴妃,除非讓她對女嬰絕情,像安貴妃那樣的人物,自然會說的出做得到,陌芊芊深得她的真傳。
藉著月光,嫣兒看到莫鳶凜然的神色,不再言語,趁著這個當兒,最好給莫鳶充足的安靜時間,讓她來的及想出應對之策,否則,一旦兵敗,前功盡棄。
深提一口氣,還未踏入殿中,就聞聽裡面傳來的哭喊聲,不是陌芊芊的,竟是那個奶媽的!
莫鳶心中一沉,不好的預感隨之襲來,不等宮女前去稟告,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孩子已經奄奄一息,躺在奶媽的懷抱裡臉色難看的如枯萎的紫羅蘭,本來白嫩的臉蛋表皮下,暗紫色凝聚在一起,紋絲未動。
莫鳶來不及拜見太后、皇上和皇后,下意識瞥了一眼旁邊滿臉鐵青的陌雲清,急忙走到奶媽面前,伸手去探孩子的鼻息,還有一息尚存。
“皇上。”莫鳶“撲通”跪倒在地,“孩子還有一息尚存,請皇上找太醫趕緊為其救治吧,晚了孩子怕是性命不保。”
奶媽抱著孩子跟著跪下,一臉祈求,額頭上還有剛才磕頭時落下的紅色血印。
皇上還未說話,陌芊芊倒是笑了,卻是冷笑:“喲,你這是發菩薩心腸呢,還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明知道是貴妃娘娘的女兒還這麼上心,我倒是懷疑了,當初你把孩子推向風口浪尖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說到底,若非是你,孩子今天不會遭受這樣的苦難!”
“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