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呼小叫的時候還不相信,如今見到王妃,問我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倒也真的相信了。”
王妃掩嘴偷笑,看了莫鳶身旁的嫣兒一眼,嫣兒撇撇嘴不作聲。
“你們這對主僕,真是少見。”王妃感慨,“少見,但是溫馨。”她是打心底裡羨慕,就算當初獨守閨房,有這樣一個丫鬟在自己身邊,下半輩子倒也是其樂無窮。
莫鳶見她目光深遠,忽又陷入感傷,對嫣兒使了個顏色,嫣兒點頭,出去望風,屋中僅剩莫鳶和王妃二人。
莫鳶急忙把話題拉回來:“王妃,你可曾想過要揭發慶王爺?”
王妃似是剛從沉思中驚醒,茫然問道:“郡主說什麼?”
莫鳶於是換了一種說法:“慶王爺這樣毒害女子,一個接一個的女子被他的魔爪送入地獄,王妃是否想過讓這些真相重見天日,否則,他還會殘害更多的女子。”
這樣說,也許王妃會感同身受一些,把注意力放在受害的女子身上,而不是揭發慶王爺這種需要巨大的勇氣的事件上。
王妃腦海中回憶當時自己在暗無天日的井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那些已經死去的王妃一定和自己同樣痛苦,而正在往這條道路上奔波的女子還在不停努力著。她們看不到前方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麼,只是看到了慶王爺的溫和和俊朗,貼心和權勢。
一旦和慶王爺聯姻,那些女子的父親都會成為慶王爺聯盟中的一份子,為慶王爺所用,畢竟,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他,他好,女兒也就好。
可是暴斃屬於天災,怎麼可以把女兒的死歸咎在慶王爺的身上,故此,這些官員同樣還在為慶王爺所利用。慶王爺勢力的壯大,這些犧牲的王妃也有一定的功勞。
如此的聯姻,只要慶王爺沒有坐上皇位,沒有把朝中所有的官員都籠絡過來,他就不會停下害人的步伐。
“王妃,你覺得呢?”莫鳶見王妃又魂遊天外,不禁出聲問道。
王妃收回思緒,雖然她僅是一個弱女子,可打抱不平之心也還是有的,經莫鳶如此一說,登時點頭,畢竟,和郡主同時出手的話,勝算的把握應該更大一些。更何況,郡主吉人自有天相,不然她何至於惹怒了皇上都有幸無罪釋放?
“這樣一來,不僅為那些王妃洗得冤屈,同時也讓那些官員看清楚慶王爺的嘴臉,不再和他同流合汙。”一說起這些,莫鳶不知道心中有多解氣。
陌雲廊的野心皇上不可能沒有耳聞,只不過未找到證據,而陌雲廊展現給皇上的也都是一些好的片面,自是不會讓皇上有跡可循。
“如此說定,王妃可需要再準備些什麼?需要莫鳶做些什麼?”莫鳶問道,畢竟王妃久在深閨,面聖告狀之事也還是生平第一次,或許需要給她一些時間。
王妃笑笑:“知我者郡主也,很久沒有回家去看看了,我在想,是否可以歸家一趟,和父母知會一聲。待明日,我和你一同前往皇宮面聖。”
莫鳶瞭然一笑,點點頭。女子的勇氣,不單單來自自身,父母也是很好的後盾。
“好,快去快回,是否需要我派人和你一同前往?”
王妃搖頭:“那樣反而更招眼,我自己去也省得暴露。”
說的也是,莫鳶只讓嫣兒把她送到了門外,任憑她一人離開。
“郡主,你就不怕她自此不再回來嗎?看她剛才的意思,猶豫的很,這樣答覆,是不是緩兵之計啊?”嫣兒頗有些擔心。
莫鳶回頭看她,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鬼丫頭,你倒是疑神疑鬼開了,這不像你的性格啊。”
嫣兒撇嘴:“沒辦法,和郡主待的時間越長,越容易疑神疑鬼,誰讓您總是身陷囹圄,不是讓這個算計就是被那個惦記,誰知道下一時間又會有誰給您挖坑呢。所以啊,那句話說的確實不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嫣兒搖頭晃腦,頗有讀書人的樣子。
莫鳶笑著搖搖頭,心中也打鼓,她和王妃只有鮮少的幾次照面,她並不瞭解她。今日放她獨自一人回去,多少也是擔了風險,誰都不能預料到中間會出現什麼變故,唯有默默祈禱,但願明日一切都順利。
從廢棄宅院出來,已經接近黃昏,回到南家,滿身疲憊的走回院落,還未進門,一旁的嫣兒拉了拉莫鳶的一角,示意她向前看去。
果然,南翼楓端坐在正廳首位,兩隻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正走向屋內的自己。
莫鳶擺擺手,嫣兒退下了。
“用過晚膳了嗎?”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