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現在沒有時間糾結南翼楓對自己的態度,她驚異的是紅綾帶來的男子,怎麼忽然之間就變成了女子。
猛然回頭,對紅綾壓低聲音厲聲道:“怎麼回事,你到底有沒有調查清楚?”
紅綾語塞,現在這種場面嚇得直打哆嗦,還在辯解:“奴婢所聽到的就是眾人口中知道的那些,哪裡會知道原來還藏著這樣的秘密……”
“混賬,讓你辦件事什麼時候辦成功過,去把李太醫請來!”陌芊芊準備最後一搏,那日的號脈情況明顯,真真切切,就不信面對事實,南翼楓還有什麼要說的!
那女子將頭髮簡單倌了個髮髻,朝著孟老夫人盈盈作揖,這才走到流煙跟前。此時的流煙已是滿臉淚痕,心中委屈至極,沒想到心心念唸的大婚當日居然就被陌芊芊這樣給攪亂了,還口口聲聲說她腹中的孩子不是南翼楓的,若不是因為懷胎不能動氣,而陌芊芊又是雲澗國堂堂公主的身份,她又怎麼甘心就這樣被不明不白的侮辱名聲!
“回孟老夫人,和流煙定了娃娃親的人是我的大哥,不過,他在一歲的時候就已經夭折了。因為村中的人忌諱,流煙的父母和我家父母擔心流煙因此落個剋夫的不好名聲,所以我就頂替了哥哥的名字,直想著,等到了兩家娶親的時候再想個權宜之計退婚。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日後流煙進了南家當丫鬟,事情一拖再拖,直到現在也沒來的及澄清事實。”
說完,那女子歉意地抬頭看了看孟老夫人,尤為歉意道:“抱歉,讓孟老夫人擔心了,還望孟老夫人原諒流煙和小女子之過,實屬無心。”
孟老夫人的臉色緩了緩,許是剛才所受驚嚇過大,饒是已經澄清事實,臉色依舊煞白,話也不願多說一句,無奈又無力地擺擺手:“罷了罷了,事實澄清了就好。”
莫鳶微微嘆口氣,上前給孟老夫人撫摸著後背,舒緩著驚嚇帶來的氣息不暢,抬眼看向陌芊芊,話卻是說與孟老夫人聽的:“母親大人,既然事情已經搞清楚了,讓婚事繼續吧。”
孟老夫人還未點頭,陌芊芊尖細的聲音再次響起:“慢著,事情還未有結果,不能拜堂!”
“妹妹,你可是鬧夠了沒有!”莫鳶的聲音也不覺提高了許多,細眉挑起,眼睛不怒而嗔,面部神色掛著慣常的冷豔,在這種紅色渲染的氛圍中,再加上莫鳶穿了一身紅色錦緞的薄襖衣裙,本來目光都集中在陌芊芊和可憐兮兮的新娘身上的賓客,都相繼把目光轉而集中到莫鳶的身上。
早就聽說李家三小姐豔壓群芳,皇室中那些後宮女子能比得上的也不見得有一二。方才所有注意力都在新娘這邊,陌芊芊出來搗亂又都轉移到陌芊芊身上,莫鳶一直站在最角落中,不動聲色,現下也著實忍受不了陌芊芊的無理取鬧了。
冷豔高貴,端莊典雅,如畫中仙子翩然降臨人間。莫鳶只一個側身居高臨下的站姿,就足以傾倒看熱鬧的賓客,如今面對陌芊芊的挑釁,微嗔的面色都顯得嬌柔悽美。
“鬧?本公主有憑有據你居然說我無理取鬧?”眼見李太醫還沒趕來,陌芊芊想辦法拖延時間。
莫鳶看她眼睛不時朝著紅綾離去的方向張望,自是知道她在等誰,有淺淺的愉悅在眼底流淌,隨即波瀾無痕,迴歸平靜和嚴肅。
“人你帶來了,卻是個女子,而流煙也確實懷孕了,剛才南翼楓有不育之症的謊言又不攻自破,妹妹,你還說自己不是無中生有?難不成今日在這大喜的日子,非要南家的顏面掃地你才甘心嗎?”莫鳶的聲音恢復了平淡,卻自帶威懾。因了之前的一聲厲喝,在場沒有一個人說話,大氣都不敢出,一個是郡主,一個是公主,亂嚼舌根得罪了哪一個都不好。也難怪南翼楓不好出聲呵責,孟老夫人也是由得兩人去了,都是皇室的人,即便兩人針鋒相對,就算有哪一方出了事情,也不會怪罪到南家的身上來。
陌芊芊面色有些難堪,血紅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更讓人不寒而慄。
“姐姐莫要把話說的圓滿,在事情還沒有真正完結之前,你憑什麼斷定我是無中生有!”莫鳶的挑釁和輕視挑起了陌芊芊已經萎靡了一半的鬥志,“就算流煙和這個女扮男裝的人沒有任何關係,她腹中的孩子也決計不會是南翼楓的,那日太醫給南翼楓診脈,他根本就身有不育之症!”陌芊芊指著南翼楓喊得撕心裂肺,幾近抓狂,卻再也得不到在場人的絲毫回應。
莫鳶的沉穩淡定相比陌芊芊的癲狂喊叫更有說服力,有理不在聲高,越是慌亂,越沒有人相信你。
莫鳶穩穩捉住大眾的心理,保持自身的端莊典雅,事實上,她勝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