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臉面在這裡和她裝好人,當她還是從前那個柔弱可欺,懦弱無知的李莫鳶嗎?
“孃親說的極是。”李莫鳶冷笑,拿起了那新杯子遞到梅氏面前,倒上了酒,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她問道:“莫鳶在娘和姐姐面前不敢稱作是你們親近的人,因為娘你曾說過,莫鳶不配,甚至娘這個字,也是莫鳶成了郡主以後,您怕太后沒有顏面,才肯讓我喚您的。”
梅氏聽到這話,正在去接那茶杯的手一頓,直到離近這茶杯,她才想起了那有關梅花茶的往事。
怪不得……怪不得李莫鳶……
當年術士測算出李莫鳶是命定鳳格,身為主母的梅氏覺得氣不過,認為自己親生女兒才應該是鳳格才對,不過多次的卦象都說明是李莫鳶才是,她很氣不過,覺得何氏所生的女兒根本不配有此貴命,更害怕哪一天李莫鳶富貴了,會來報復她,所以梅氏就差人尋了一味特殊的梅花回來。
梅氏還記得當年尋梅花回來的親信說,這花香氣襲人,會令女子坐臥不安,夜夜多夢,會逐漸瘋掉,更重要的是會令人產生幻象,也就是那個時候,李莫鳶臉上起了所謂的天花,其實是她夢中產生幻象的時候被自己指甲抓的。
“莫鳶,這……我記得你不是最討厭梅花麼?今日怎麼喜歡喝梅花茶了?”梅氏說話的時候語氣有些慌張,臉色露出擔心之色。
“孃親你怕什麼?瞧瞧你,額上都冒汗了,小小一個梅花茶有這麼可怕嗎?”李莫鳶笑吟吟說完,臉色漸漸變得冷下來,接著眼睛盯著她:“女兒給你倒的茶孃親怎麼不喝?還是說觸景生情,想起了什麼?”
梅氏汗越來越多,手心甚至都溼潤了,她有些慌亂,拿起杯子就喝下了茶水,故作不知:“哪有,能想起什麼啊?”
見她喝下了,李莫鳶沒有說話:“孃親,您也是說過了,有話不能繞彎子,您才說過就忘記了?”
“你……”
李莫鳶站起身來,一步步踱步到窗戶前,即便看不到相思湖的湖岸,但是卻可以看到那泛著一圈圈漣漪的水面,有客船從上面緩緩的劃過,穿過那高高的石橋的隧道向更遠的地方仗著花燈繼續漂流,但是仍是能聽到遠遠傳來的琵琶哀怨的彈唱著哀思故國之曲。
“聲聲舊詞傳北國,潺潺新淚照玉寧。”李莫鳶學唱著那遠去船艙裡歌女唱的曲調,將這首哀思之詞吟唱出聲來,回身果然看到梅氏臉色出現了變化,不由得問道:“梅花茶的舊事我想孃親應該沒有忘記,你我也別這麼含糊說話了。”
梅氏還在沉溺在思緒裡,冷不丁回神,正好對上李莫鳶那精明的眸子:“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莫鳶的意思很明顯,我真不知道孃親你是不懂還是故意裝不懂,但是這些都不重要。”李莫鳶臉上的笑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她美眸望著她,一字一句道:“我不管孃親你要做什麼,但是我絕不會容許你毀了李家!”
聞聽了李莫鳶的話,梅氏身子一震,抓著茶杯的手驟然用了幾分力道。
“據我所知,這梅花茶來自北元,而我也幼年時候也似曾聽過夜裡爹爹不再的時候,您就會唱起這首北元的舊詞!”李莫鳶眸子裡閃爍著精明的光芒,沒錯,在一路上她可沒有閒著,反覆的想著一些事情。
直至到達驛館之前,李莫鳶還沒有想通自己心中疑惑的是什麼,直到不經意在下車的時候,發現了梅氏的一個動作,她漸漸明白自己想要知道的是什麼了。
就在當時,梅氏下車的時候,不小心碰碎了鐲子,她十分可惜那祖傳鐲子的玉料,便拿出了手帕將那包起來,摺疊的方法和北元人一貫的做法相同,隨後李莫鳶又聽到梅氏的老僕人失口說出那玉鐲子是梅氏北元孃家產物的時候,李莫鳶就更加起了疑心。
在梅氏嫁給李仕榮之前,從來只是說和孟氏一樣是汴州土生土長的人,卻不料,這個老奴失口的一句哈,讓李莫鳶意識到,她這位嫡母的故土怕不是汴州那麼簡單。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李莫鳶……”梅氏有些心急。
李莫鳶從容一笑,出聲打斷了她的話:“您彆著急啊!”
梅氏望著李莫鳶的笑,心裡越發沒底,她不知道,在她那雙眼神平淡的美眸背後隱藏著什麼。
“李家的事情雖說和我無關了,但我不希望,李家被你們這些北元細作連累成一個家破人亡的局面!”李莫鳶語氣嚴肅的說道。
在鋪子的時候,就發現南翼楓的賬房先生和小童是北元字型,加上這一系列的事情串聯起來,想要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