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尷尬肅穆的氣氛緩解了壓力。
“皇后特意命莫鳶帶了安神寧心、養肌膚的藥草,每人一包,衝沏即可飲用,尤其是在宴會結束之後,喝一杯尤助消化和睡眠,堅持使用,還可令肌膚嫩滑,重新回到十六歲。”莫鳶昂首朗聲道,聲音嫋嫋,字字珠璣,如落玉盤,叮噹作響。
眾妃嬪自是都見過莫鳶的,卻並無深交,只道是太后欽點的郡主,僅此而已。
不成想今日一見,就連最耀眼的紅衣主角都要遜她三分。淺黃色裁剪得體的衣裙,簡單素雅,粉黛略施,頭上珠釵點點,不雍容華貴,卻因生的清雅脫俗,秀麗絕美,就連這最簡單不過的素雅裝扮都顯得欲仙欲醉,饒是“回眸一笑勝星華”。
見了莫鳶的模樣,沒有人再不相信她的話,都是一眾女眷,相比美食佳餚,這種有助於容顏俏麗的東西更能讓她們欣喜若狂。畢竟,總是仰著脖子去看別人,不若自己變好,讓別人仰著脖子看自己。
如今,眾多女眷對安貴妃和皇后就是前者,奮鬥目標皆是後者。
莫鳶抓人的心思抓的準,故此這一局,算皇后勝。
女人之間的爭鬥,說的簡單點便是心之所向,大到皇上,下面的一眾妃嬪,小到宮女太監。就好像政權,民之所向是根本。
安貴妃見大家的目光總是時有時無地盯著莫鳶看,再看皇后那股子得意勁勢,仍舊不開竅的她竟是遣人拿來了桂花釀,藉以籠絡人心。
桂花釀實屬難得,況且是安貴妃親手釀製,四面的妃嬪們紛紛被眼前的小恩小惠衝昏了頭腦,端的舉杯慶賀。
直到此事,皇后才算是稍稍明白了莫鳶意指什麼,當下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地把安貴妃親手倒給他的桂花釀一口喝乾。
安貴妃不明所以,惺惺作態為皇后倒了幾杯,自己卻是一滴未沾。
腹部的疼痛開始蔓延至全身,皇后額上汗水涔涔,終於還是忍不住,倒地呻吟,血跡漫了衣裙,疼痛難耐終究是昏厥過去。
接到訊息的皇上從御書房趕回皇后的寢宮,眼看太醫為皇后娘娘把完脈後的悽然神色,心中甚是起疑。
“皇后娘娘究竟如何?”皇上推開了怔愣在原地的太醫,自己坐在床榻一側,盯著皇后,伸手撫上她的眉眼五官,極盡溫柔。
看到這種情景,太醫更是不敢說實話,支支吾吾說了半天沒有說出具體的病症。
一旁的莫鳶明白,太醫怕自己成為那個宣判皇后失寵的人,雖然錯不在他,可是他間接讓皇后失寵。
皇上劍眉微蹙,神色鄭重,目光凜然,望向太醫的眼神帶著不可忽略的震懾。
“但說無妨,皇后的身體到底怎麼樣?又為何無端流了那麼多的血,她腹中的胎兒可還安穩?”皇上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太醫面上掛著遲疑和歉然,思忖良久,終於鼓起勇氣,迎上皇上詢問的目光:“回皇上,皇后腹中的孩子已然保不住了。”
一句話如晴天霹靂,霎時把皇上臉上的笑容生生劈裂,眸色頓變,和太醫再次確認:“你說什麼?”
太醫看了一旁的莫鳶一眼,乾脆一鼓作氣:“據郡主所言,安貴妃設宴款待,而皇后所飲桂花釀中含有酒。”
莫鳶嘴角提笑,桂花釀中自是有酒,既是設宴飲酒,安貴妃又怎麼不會把她的桂花釀供到桌上,她做的,只不過讓事態朝著預想的方向發展。
皇上大怒,冷眼側目看向一旁早就顫抖不已的安貴妃,安貴妃撞上皇上的目光,腿腳一軟竟是“撲通”跪倒在地:“皇上饒命,臣妾真的不知道會令皇后娘娘流產。”
她是真的慌了,剛才那一跪,莫鳶心中都為她緊緊捏了把汗,畢竟也是身懷有孕的人,若不是真的嚇壞了,自是不能忘記自己是有身孕的人,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腹中的孩子著想。
正在這時,皇后適時醒來,兩行熱淚清淌,楚楚可憐,悽然悲愴:“皇上,臣妾的孩子,孩子……沒了?”問的小心翼翼,臉上的期翼同當初問莫鳶一模一樣。
皇上動了動嘴唇,眼圈竟是紅了,最終吐出一句話:“來人啊,把安貴妃禁足在她的寢宮之內,沒有朕的旨意永遠不能踏出半步!”
莫鳶偷眼看向床上的皇后,皇后的淚不假,畢竟孩子切切實實沒了,卻仍舊可見在皇上宣佈完了對安貴妃的處置之後臉上一閃而過的得意之色。
後宮爭寵,素來如此,你不能堅定地指出誰對誰錯,譬如皇后,亦有可恨和可憐之處,功過相抵,很難論斷。
可是相對於這後宮來講,換做是誰來做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