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音卻乾澀得可怕,“你串通了我的恃女懷瑾嗎?讓她遊說我來看你,並將訊息放了出去,讓那些人以為有機可乘,於是埋伏在這裡等著殺我嗎?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感謝你?謝謝你救了我?”
“我只是用事實告訴你——許多狼都在暗中虎視眈眈,等著吃了你。而其中最大的那隻狼,名叫姜畫……”
“夠了!”姜沉魚吶喊出聲。
薛採再次露出那種悲憫的目光,動了幾下唇,卻不再說話。
姜沉魚捂住自己的瞼,只覺身體裡像燃燒著一把火一樣,灼熱得快要炸開,必須要做點什麼才能宣洩出去。於是她轉向朱龍,沉聲道:“你送我回宮!”又走到一名鐵騎面前,“把你的馬給我!”
鐵騎連忙將韁繩呈上。姜沉魚一把接過來,翻身上馬,然後狠抽一鞭,白馬吃痛,撒蹄狂奔。
朱龍看向薛採,薛採朝他點了點火,朱龍這才也翻身上馬,追了過去。
長街漫漫,兩騎白馬一前一後地飛快賓士著,清脆的蹄聲一下一下,彷彿能將人的心也一起踏碎了。
而薛採望著兩人的背影,眼神深幽,有點期待,又有點悲傷。
姜沉魚抓緊韁繩,顧不得迎面吹來的風直將她的髮髻盡數吹散,長髮披散下來,四下飛舞。她只是紅著眼揮鞭,催促白馬加快速度,眼淚隨顛簸流了一些出來,又很快被風吹乾了。
她的騎術其實並不人好,但此刻伏在馬上卻是異常沉穩,連跟在她後面的朱龍看了,都有幾分驚訝。
如此大概過了一盞茶工夫,宮門到了。
門前的侍衛們正要攔阻,姜沉魚馬鞭一揮而下:“沒眼力的奴才,連哀家都認不出了嗎?”
侍衛大驚失色,連忙跪下行禮。
姜沉魚翻身下馬,一邊快步進門一邊厲聲道:“昕有人都給我跪下!跪在原地不許動!”
幾個原本想偷偷轉身離開的侍衛頓時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了。
“有妄自敢動的,斬!有通風報信的,斬!有敢出聲示警的,斬!”她生性溫婉,鮮少有如此嚴厲的時刻,因此,這一連三個斬字說出來,所有下跪的人都感應到了肅殺之氣,撲面而至。
姜沉魚無視跪了一地的下人們,徑自大步往前走著。羅橫聞訊匆匆趕來,剛喊了一聲娘娘,就被她一鞭子嚇得咕嚕跪下了。
“我再說一遍——”姜沉魚冷眼環視著眾人,一字一字道,“除了朱龍,其他有妄自敢動的,斬!有通風報信的,斬!有敢出聲示警的,斬!”
眾人見連宮中權勢最大的羅橫都跪下了,頓時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全身顫抖,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
姜沉魚一路快步走到了嘉寧宮。
殿前的兩名宮女看見她,剛想開口,她嗖地一鞭劈過去,抽在兩人身旁的空地上,宮女們頓時花容失色,撲通跪下。
姜沉魚飛起一腳,將殿門推開,屋內,姜畫月正在給新野蓋被,聽聞聲音抬起頭來,看見她,表情明顯一白,但很快就露出一絲笑容道:“妹妹……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姜沉魚沉著瞼走進去,環頤著室內其他的宮人們,冷冷道:“你們全都退下,在外頭跪著,沒我的吩咐,不許進來。”
宮人們忙去看姜畫月,姜沉魚眉頭一皺,喚了一聲:“朱龍。”
朱龍立刻上前,一手一個,“嗖嗖”兩聲,丟出宮去,那兩人發出一聲慘叫,也不知道是摔到了哪兒。其他人見此情況哪還敢再有昕猶豫,紛紛而逃。只有奶孃,抱起新野還在遲疑。姜沉魚立刻將冰冷的目光轉向了她:“你也出去。”
“是……”奶孃顫抖地抱著新野住外走。經過她身邊時,姜沉魚忽然把手一攔:“放下太子。”
“什、什麼?”奶孃還在震驚,朱龍已從她懷中一下子抽走了新野,動作迅速輕柔,熟睡中的新野沒有醒過來。
“把孩子還給我!”姜畫月立刻急了,衝上前去想要攔阻,姜沉魚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口中道:“你們退出去。”
朱龍一手抱著新野,一手抓著奶孃,強行將其拖出宮,緊跟著,“吱呀”一聲,宮門被重重合上。
姜畫月掙扎著尖叫道:“把孩子還給我!你們想幹什麼?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太子動手!”
姜沉魚忽然鬆開手,姜畫月來不及收力,一下子前衝,裁倒在地,再回頭看她時,眼神裡就多了許多驚懼:“沉魚!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啊!”
“我幹什麼?”姜沉魚素白的臉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