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恍然的點了點頭,卻沒有問,因為不好追問。
翰林家小姐既然是開口了,便是要說清楚的,略微的沉吟一下怎麼開口,便說了大概的情況。
原來他們家姓宋,爺爺是前朝的翰林院學士,*年前就退養了的,回到了老家這裡。老翰林去年過世了,家裡就只有一個兒子,便是這位小姐的父親,宋小姐還有兩位哥哥。
宋小姐的父親是考上了進士的,只是身體卻一直不好,因此並沒有為官,隨著父親回鄉修養,老翰林去世之後,小姐父親的身體也越來越差了。
而小姐的兩個哥哥,卻有些不太爭氣,大哥雖然也讀書考科舉,但是卻有些書呆子勁,如今只是個舉人,無論怎麼考,會試中都無法及第,不能在進一步了。
而宋小姐的二哥,卻實實的是個紈絝,成天裡遊手好閒,從不讀書,只廝混時間,而且不再鳳縣這種鄉下地方待著,在京城。
關於她的大哥二哥,尤其是她的二哥,宋小姐說的很簡單,只是大致說了那麼兩句,但是柳林已經是聽出來了。
以前翰林府家有老爺子做主,事事還能有點章法,但是老爺子去世了之後,就只有宋小姐的父親能管一點事了,不過顯然這位父親也不是個能幹的,這幾年只憑著一些家底,並幾個忠心的老管家來支撐。不過這兩三年老管家也去世的去世,告老的告老,於是,家裡就慢慢的敗落,最終到了現在已經沒法維持。
宋小姐的二哥前一陣子在京城出了些事情,需要銀錢週轉,家裡只能變賣了一些東西,才把銀錢送去,但是府裡這邊已經是不能維持了,於是把大部分的下人遣散了。這個鋪子,也是咬著牙關才留下的,只為了今後家裡人能憑著這個有口飯吃。
宋小姐說的比較的簡單,並沒有深談,不過柳林大致的已經聽明白了,必定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方了,不然的話,一個千金小姐不可能親自的拋頭露面的來折騰生意上的事情。身邊還只有一個年老的奶孃。
正好奶孃進來,笑著稟報說,前面打掃的差不多了,不過還有兩個櫃子是方濟承的。
宋小姐點頭:“那他應該今天能來拿。”
奶孃繼續去前面看著,宋小姐這才和柳林說,這位奶孃也不是她的奶孃,她的奶孃在京城呢,早已經不是她家人了,這位是她孃的奶孃,也是無依無靠的,才留在府裡。
柳林聽的無語,這翰林一家子也是,那麼高的學問,咋就把日子過得這麼艱難?敗落成這樣了?
宋小姐說的比較多,說完了都已經是午時了,柳林原本是肯定方濟承是不會來了的,本想著幫著打掃打掃就走的,誰知道剛剛聽奶孃說,還有兩個櫃子在這邊?那還真得要在這邊等一天?
想了想,柳林對宋小姐道:“宋小姐回去吃飯吧,下晌也不用來的太早,這邊只要有人盯著不就行了?我叫我那個下人盯著,方濟承來了,看著他搬走就行。”這邊也沒什麼東西,應該沒有放心不放心的事情。
柳林這樣說,宋小姐也想了一下,確實,這邊就是個空的鋪子,人家也不會佔到什麼便宜,看樣子也是因為自己那天找奶孃求了他今天過來,才過來的,又順便的帶了人來收拾,作為萍水相逢的人,已經是很熱心很好的人了,她怎麼可能反過來還不相信柳林。
聽了就忙點頭答應,又不好意思的道:“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原本和公子沒關係的,現在卻把你扯進來……”
柳林只能搖手:“宋小姐千萬別這樣稱呼,我可真不是啥公子的,這樣叫實在彆扭,你就叫我柳林行了。也沒啥,都是舉手之勞,這事要是在鄉下,互相幫忙也都是常有的事,小姐不用放在心上。這樣你就和奶孃回去吧,下晌酉時左右再來,我也那時候來,看看沒事你就把鋪子門鎖了,就全辦完了。”
宋小姐答應,又是再三的道謝,這才帶著奶孃先走了。
這邊已經打掃的差不多了,柳林叫小北和小西在這邊盯著,若是有人來搬櫃子,問清楚只要能說出來方濟承或者柳雲兒名字的,便叫搬走。
他自己去鋪子那邊了。
下午酉時左右,柳林又來到了宋家的鋪子,驚奇的發現櫃子居然還在,問小北,小北搖頭:“沒人來,一直都沒來。”
柳林奇怪,不知道方濟承和柳雲兒又在搞什麼鬼?櫃子不拿走,不可能是不要了,那宋家也不好隨便的處置,不然,方濟承那東西又藉口這個,在找宋家的麻煩?
主要是宋家如今沒什麼能幹的人,不然柳林才不會幫他們操心這個,現在宋家出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