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這邊櫃檯前,正監督著柳森算賬。這段時間大家忙,也沒人管著柳森,柳森就玩的有點不亦樂乎了,成天也不見來鋪子,晃來晃去的遊手好閒。
柳樹一看這苗頭不對,這幾天就把柳森提溜在身邊,嚴格的盯著他,要麼跟著自己上學,要麼教他算賬做算術題,堅決不叫出去轉悠了。
柳森苦著臉看著面前的一大堆的賬本賬目,手指頭撥著算盤珠子。
柳濤在門口往裡看看笑,走過來問柳樹道:“大哥,今年的秋闈,先生咋和你還有二哥說的?他難道不希望你們去參加科舉?萬一要是考上了秀才,他臉上也有光啊。”
柳樹道:“倒是提了提,不過他那個人就是那樣,懶散的很,自己就不咋上進……”
說到這裡笑了起來,柳濤也笑,柳森就找到了機會說話:“好哇!大哥說先生壞話,明天我就去告訴先生,叫先生打你……”
沒等打手板心說出來,自己腦袋上先捱了一下,柳樹斥道:“趕緊算你自己的!別人家說點啥都插嘴!告訴你,今天你把這些帳算清楚,你就別吃飯了!”
柳森苦著臉低頭繼續算,嘴裡嘟嘟囔囔的。
柳樹和柳濤示意了一下,兩人往外走了走,站在門口這才繼續說,柳樹道:“先生就不是咋心強的人,這麼多年了,學生來了走了的,也不見他跟誰多有感情,前兩年和我們一起學的,真有幾個聰明的,瞧著也是考秀才的料,可人家也是看出來先生不咋上心,陸續都走了,先生也不留人家。”
說到這裡搖了搖頭:“所以,每年也就是提一提,問問誰要去考,然後就說兩句鼓勵的話,在沒別的了。”
柳濤恍然的點點頭,問道:“那大哥你和二哥自己想不想去?”
柳樹沉吟了一下道:“我們倆還在商量,去也行,萬一要是考中了秀才,家裡有啥事也好說話,像石城爹那樣的就行……考不中也沒啥,不是那麼得失心強的。”
柳濤聽了就點頭:“是啊,這樣也行。”
柳樹就問他:“你呢,叫你跟著先生學學,你咋都不去?”
柳濤就笑著撓撓頭:“我就跟著大哥二哥學著認識幾個字行了,學那個幹啥呀,我也不考秀才。”
柳樹笑著點點頭沒說話,柳濤和自家不太一樣,那時候也是叫了他一起去上學的,但是柳濤心重,大約是覺著在這邊已經是靠著二叔家了,再要是跟著去上學,未免佔得便宜太多了,就死活不去,平常裡跟著倒是認幾個字。
兄弟倆在門口說著話,就看到遠遠的來了一輛小驢車,來往的多了兩人都認識,是邵家送花的車,柳濤便喊了一嗓子:“牛哥!邵哥送花來了!”
隔壁的牛哥聞聲出來了,正好小驢車也到了跟前了,趕車的是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滿露臉的笑打招呼:“牛哥!柳濤!樹也在啊!”
柳樹家人叫柳樹就直接‘樹啊,樹啊’的叫,邵哥聽了,也這樣跟著叫。
柳樹和柳濤急忙的笑著點頭,兩人也是很熱心的,過來幫著把花卸車。幾十盆花幾個大小夥子一會兒就搬完了,邵槐跟著牛哥進去擺花,並結賬,柳樹和柳濤又回自己的鋪子。
柳樹去看了看柳森算的賬,又訓了兩句:“自己給自己也定下時辰!總也得有個時辰完吧?你是不是打算用一整天的時間算出來?”
柳森吐著舌頭嘴裡嘀咕著:“這是咋……這幾天誰惹啦?”等柳樹轉身往門口走繼續和柳濤說話,柳森很小聲的嘀咕了一聲:“肯定是想娶媳婦了,爹孃不給他定下來,把氣都撒我頭上啦……”
柳森嘀咕的啥,柳樹自然是一天沒聽見,過來和柳濤又說作坊的事,兄弟倆正說著,邵槐從隔壁的鋪子出來了。
“現在就走啊?”那邊鋪子裡牛哥還客氣了一句。
邵槐笑著道:“回去吧牛哥,我正好過去和樹他們聊聊天!”
牛哥答應著,這邊柳樹和柳濤也聽見了,同時停住了,柳濤趕緊的就去拿茶壺茶杯子,給倒水喝,柳樹在門口笑著迎邵槐進來:“邵哥請進,咋了,平常忙得請都請不來,今天咋有閒心聊天了?有啥事吧?”
邵槐笑著進來了,道:“還真有點事……”
柳樹說那話的時候就知道啥事!笑著道:“為了上次那六月柿的事?放心吧!我倆妹妹都沒事,那果子確實能吃,我家絮兒還專門種下了,說要多種點以後經常吃!”
邵槐笑著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又笑著解釋道:“那六月柿也是我去了一趟咸陽城進種子,看見人家有種的,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