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家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的,都沒說太多,只是約略說了說,柳高氏就考了柳樹和柳林幾個字,見兩人很快就能在桌上寫出來,說話也時常的能帶出來四個字的成語或者典故啥的,柳高氏很是高興。
何氏不識字的,也不知道自己倆娃學到了啥程度,飯桌上看婆婆一考,倆娃啥都能說出來,她就覺著幸好那時候狠狠心,叫倆娃都去上學了!看看,現在連他奶都考不住了!
男人們那邊喝酒,女人們這邊聊天,一直到雞肉吃完了,魚也就剩下骨頭架子了,何氏和柳紅這才起身去廚房準備下面。揉了揉麵很勁道,就叫柳長庚過來,把面放進床子裡,柳長庚抓著鐵把一口氣壓到底。
一鍋鍋的面出來了,那邊鍋裡已經燒上了湯,餄餎面可以涼拌著吃,也可以吃湯麵,湯裡面就和臊子面的臊子差不多,蘿蔔丁、肉丁、菜丁炒了,然後倒上水,調上鹽、茱萸末,紅紅的一鍋湯。
大部分的都要吃帶湯的,很快的,一鍋湯也差不多了,還想再吃第二碗的,就只能涼拌著吃了,柳長庚的第二碗飯,只要鹽,多多的放辣子(就是茱萸末)!
這一晚吃完了飯都夜深了,月亮升的老高,照的大地一片的銀白,大家從老屋出來,全都興致很高,那邊柳長庚和柳長齊兄弟兩個勾肩搭背的,低聲說著什麼往前走,柳高氏高聲的叫著柳長齊看好了柳濤!
這邊柳長石和袁豪也在說著什麼,袁豪明顯的心不在焉,不停的撓撓頭,往後看看,柳紅當然不會出來,他也只能嘆氣,心裡算著還有兩個月……
何氏抱著哈欠連天的森子,一個勁的回頭叫出來送的柳老漢和柳高氏回去:“回去吧!爹,娘,回去吧!”
在院門口又互相的客氣了半天,這才各自回各自的家裡。
路上黑,柳樹怕柳林和柳絮兒走到溝裡去,叫他們倆走在裡面。柳長庚抱過來森子,跟何氏輕聲的說著:“看樣子是搬不到城裡去了……”
“咋?年初的時候不是嚷嚷的兇得很?還嫌是我家把他們耽誤了?”
柳長庚就嘆口氣道:“大哥喝的有點多,說了不少……其實沒多少錢,就算是東挪西湊的搬到了城裡去,買宅子的錢都不夠!那手裡沒錢,吃啥喝啥?搬到城裡種地都不方便……大嫂嚷嚷的兇,也是看老三搬去了,眼紅唄。”
“大嫂……也真是的,娘還說,那幾個娃都給教壞了……”何氏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
柳長庚搖頭,嘆了口氣。
“那老三……總該有個說法吧?這過中秋也不回來,過年也不來……到底想咋?不認爹孃了?”
柳長庚就重重的哼了一聲道:“這話他敢說?!說了把他送衙門去……他兩口子耍心眼呢!啥話也不說,也不回來也不供養,反正就這樣拖著,我們兄弟三個,還能不供養爹孃?他就算是不給,爹孃也餓不到,就是看爹孃啥時候不能忍了,找到他,看他在說啥。”
“那你們就不能說說?”
“咋說?這話和爹孃都沒法開口,怕爹孃還以為我們也不想供養呢……這話還是爹孃說的好,我們幾個,誰好意思翻這個話茬?惹這個閒氣?”
何氏搖頭嘆氣。
柳絮兒第二天見到了石城,石城告訴她,他爹孃商量好了,還是在鄉下住著,生了孩子再說:“城裡好久沒住人,炕還得燒,屋裡說不定還有黴味,得齊齊整理打掃,還是在鄉下暖暖和和的過了年,生了孩子再說。”
柳絮兒聽著點頭道:“是啊,那大宅子就算是打掃出來了,最好還是在晾晾。”又問他:“你的鋪子怎麼樣?”
“挺好的,這幾個月賣的不錯……你的那個櫃檯這一次少了很多小玩意兒,看起來空蕩蕩的,估計昨天中秋賣一賣,櫃子都空了。”石城問道:“是不是做不過來?”
柳絮兒就點頭:“是啊,有點做不過來了,尤其是過了中元節到中秋這段時間,都已經是啥都不幹了,每天就做這些。”
石城道:“過了中秋節可能就會淡一點,這段時間就慢慢做,別把眼睛繡壞了。”
兩人在石城家門口說話,石城娘在屋裡看見了,出來招呼柳絮兒,見柳絮兒穿著藕荷色的衣裳,笑著誇獎道:“絮兒穿這衣裳真漂亮。”又叫她進去給她了兩塊月餅。
石城孃的肚子已經都能看出來了。柳絮兒出來,石城從後面又跟著跑出來,對身後他娘喊:“我去找柳樹、柳林玩一會兒!”
中秋節玩了三天,柳樹和柳林、石城又回了城,不過這一次呆不了半個月就又回來了,因為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