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不錯,言行沉穩,進退有據,可見是這些都是做熟的。跟眾人見過後,大夫人就帶著新媳婦去見太夫人了,徽瑜跟著董二夫人回去。
回去的路上,董二夫人忽然笑了,轉頭對著女兒說道:“你大伯母這個兒媳婦可不簡單,以後可有的看了。”
“您從哪兒看出來的?”徽瑜一直覺得董二夫人看事情的角度跟正常人不一樣,難道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被董二夫人發現了馬腳?
董二夫人聽到女兒這麼問,就說道:“你大伯母的見面禮貴重,我給的見面禮華麗,可是你都沒瞧見燕家的女兒連神色都沒變一變,可見人家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閨閣女子,只有聽到的多,見到的多,學到的多,知道得多,才能這般的不動聲色,沉穩大氣。”
徽瑜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回到了琉璃館拿出燕億白給的見面禮,開啟那精緻的荷包伸手一探,拿出來的卻是一對耳鐺,黃金為鉤,珍珠為墜,那珠子足有大拇指甲蓋大小,觀之熒光流動,觸手生溫,是難得一見的好珠子。
徽瑜低笑一聲,看來真是被董二夫人說對了,這個大嫂怕也不是個簡單的。
兩家人雖然都住在國公府裡,但是因為太夫人不太喜歡熱鬧,所以徽瑜等人也不過是七日或者半月請一次安,因此跟大房之間還真不是每日都能見面的節奏。所以即便是燕億白進了門,徽瑜也沒機會能日日見到她,不過倒是能聽到不少的風言風語悄悄流傳。
婆媳之間鬥法,徽瑜可沒興趣去摻和人家的家務事。大夫人出身國公府的嫡長女,又掌管定國公府多年,而且性子也是較為嚴謹持重的人,新媳婦進門又不是她親自相看來的,想來是不如意處居多。素來做婆婆的都愛壓兒媳一頭,大夫人自然也不例外。可是燕億白雖然是讀書人家的閨女,但是很顯然對於國公府這樣的百年勳貴世家的規矩,也是經過一番緊急培訓倉促上崗,雖然略微急促,但是也算是應對得當,而且性子頗能沉得住,這兩婆媳大夫人佔了天然優勢,兒媳婦可也不是省油的燈。
果然,燕億白進門半月後董緋菱第一次來串門就跟徽瑜咬起了耳朵。
“大嫂可真是穩得住,日日早起請安,沒有一日落下連時辰都不曾晚一回,端茶遞水,捏肩捶背,盛飯佈菜,件件做得滴水不漏。不管母親說什麼,大嫂從不曾說半個不字,孝著順為先,這一點做的可真是不錯。”
徽瑜聽著咋舌不已,看著董緋菱問道:“大伯母就這樣讓兒媳婦立規矩?”是不是有點嚴苛了,太夫人也不曾這樣讓大夫人立過規矩吧?
董緋菱聽到這裡就壓低聲音說道:“一開始母親的確是這樣做的,可是祖母那裡……”
太夫人那裡大夫人都是七八日半個月才請一次安,有太夫人這個例子豎著,明顯的就顯得出大夫人有些刻薄了。即便大傢什麼都不說,可是打眼一看還能不明白?其實大夫人這個暗虧吃的也有點冤枉,自古婆婆讓兒媳立規矩乃是天經地義。可是董家的太夫人卻不像是別家的老封君那樣日日要讓兒媳孫輩去請安的人,太夫人的不愛熱鬧,不大喜歡大家日日請安,年年歲歲的傳下來,董家的人誰不道一聲太夫人慈愛?
只是太夫人一開始也不是這樣的,當初大夫人作為新媳婦進門自然也是在太夫人跟前吃虧些苦頭才歷練出來的。但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家裡的奴僕一茬一茬的換,如今的人大多都不知道當初的舊事,所以大夫人要想跟當初太夫人歷練她一樣歷練兒媳婦,可就要先背上個惡婆婆的名頭,著實有點冤枉。
太夫人還在,也沒有打算改了規矩的意思,大夫人瞧著燕億白這段日子以來著實是挑不出錯出來,簡直就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最佳典範,也只能忍氣吞聲的好言告訴兒媳,不用日日來請安云云。燕億白卻是義正詞嚴的拒絕了,言道小輩孝敬服侍公婆乃是天經地義不敢偷懶,婆母慈善,兒媳更不該侍*生嬌,打那後燕億白每日更加勤勉孝順,把大夫人鬱悶的臉黑了好幾日。
婆媳之間的這場較量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月,還是董大少爺親自出面才算是完美謝幕了。既不能讓媳婦不孝,也不能讓親孃落個嚴苛的名聲,徽瑜其實很好奇董大哥是怎麼攻克這對婆媳的!不過過程雖然不知道,但是結果卻是出來了,董大嫂每日給婆婆問安是不能少的,但是不用跟之前一樣那麼猴累猴累的立規矩了。媳婦恭敬婆母,親孃善待兒媳,董大哥圓滿了。
有那麼一種男人,朝堂上呼風喚雨,一掌乾坤。內宅中處理瑣事,乾淨利落。
雖然在朝堂上董大哥還遠遠沒有到呼風喚雨,一掌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