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姨娘看著這樣的清姨娘心裡也軟了一分,都是做人妾室的,這裡面的苦只有自己知道。說起來是她們命賤沒託生到好人家做正頭娘子,可是做妾也不是她們自己願意的,爹孃願意賣了女兒去做妾她們能如何?做妾要知本分,要守規矩,可是要是真的知本分,守規矩,她這一兒一女如何生的下來?
梁姨娘垂頭不語,端著茶盞蹙眉。
清姨娘捏著帕子,骨節微微泛白,她知道自己跟梁姨娘沒什麼情分,人家不願意幫自己也屬應當。只是現在她實在是也沒人可求了,只得低著頭說道:“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就指著他將來給我養老送終了。我不敢奢望他能有多大的本事,可是至少也能自立門戶不是。姐姐與我一般都是做人妾室的,這心思想能明白幾分。我們夫人跟大夫人不一樣,那脾氣性子連老爺都不敢招惹,更不要說我一個妾了,我也只能躲著。如今眼看著四少爺漸漸成人,我要是再不上點心,這以後只怕是……”
清姨娘說著就落下淚來,梁姨娘也是心有慼慼,想起自己那段日子擔憂兒子一樣的。人有了相同的心境,就難免多幾分同情,梁姨娘想了想就說道:“我覺得你與其求二夫人,還不如去求二姑娘。”
清姨娘一愣,連哭都忘記了,“這……這能成麼?”
梁姨娘也只能指點到這一步了,再多的話就不能說了,再說就等於是傷了緋菱跟二姑娘之間的情分了。她肯指點這麼一句,也是看在大家都做妾,都不容易的份上。響鼓不用重錘,要是清姨娘是個明白的,也該知道怎麼做了。
徽瑜看著桌子上一塊繡的十分精美的帕子,秀眉微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