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二夫人就點點頭,聽到女兒這麼說心裡也就明白徽瑜其實也想到了她所擔憂的,“你自己打棋譜吧,我要回去歇息歇息了。”不好好的養足精神,明兒個怎麼能有力氣跟太夫人拆招呢。
“恭送母親。”徽瑜笑著送董二夫人出去,又回了屋子,卻沒有打棋譜,而是在棋盤上一手執黑,一手執白,自己跟自己對弈起來。
雪琪跟雪瑩在一旁看著嘖嘖稱奇,她們乃內院女子,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情景,不由得看的入神。
“你說黑子贏還是白子贏?”雪琪看著雪瑩低聲問道,這段日子她們家姑娘脾氣好了不少只要她們辦差盡心,一顆衷心,姑娘對身邊的人還是很寬和的。想明白了這一點,這兩個丫頭最近也變得歡快起來。
“白子贏……不對,黑子贏。”雪瑩低聲說道,她們雖然不會下棋,但是也能看得出棋盤上的黑白子好像是拼殺的很厲害的樣子。雖然不懂棋,但是這幾日夫人跟姑娘幾乎是日日較量,她們看著也跟著開了些眼,倒也知道了粗淺的皮毛。
這倆丫頭在一旁嘰嘰喳喳,雖然聲音很小,徽瑜也是哭笑不得。她御下的手段一向是剛柔並濟,最近比較寬鬆,這兩個丫頭也跟她逐漸的親近起來,說起話也不會跟之前一樣小心翼翼了。
“成了,你們兩個跟麻雀似的,姑娘我還怎麼下棋?收起來吧,明兒個接著下。”徽瑜站起身來,在屋子裡緩緩地轉著圈走動,活動四肢。
雪琪拿一塊四方的素色錦帛蓋在棋盤上,小心翼翼的放到一旁的架子上。雪瑩手腳麻利的泡了茶來,兩個丫頭在身邊伺候著,徽瑜瞧著她們一舉一動也感覺到頗為有趣,轉完了圈,坐下來慢條斯理的喝著茶,問道:“府裡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最近倒是沒聽說有什麼動靜,大姑娘這段日子不是繡花就是看書,一直沒有出門。三姑娘更是大門緊閉,除了每日請安幾乎是一步不出院子的。大夫人倒是出去了幾回,門房那邊因為上回口風不緊換了人之後,想要打聽訊息可不容易的緊。奴婢費盡心思才知道大夫人去的兩處地方,一處是昭國公府,一處是安平侯府,可是出去做什麼奴婢就打聽不到了。”雪琪不安的說道,不是她不盡心,而是最近大房那邊整頓了下人,想要打聽訊息可要比以前困難多了。
徽瑜點點頭,“能打聽到這些,你做的很好。”
聽到姑娘的誇讚,雪琪這才鬆了口氣,沒覺得高興,只覺得總算是沒白費心思,姑娘滿意就行了。
雪瑩換了徽瑜手裡的涼茶,低聲說道:“奴婢聽聞太夫人那邊收到了榆州的信,說是表姑娘要進京給太夫人問安,不曉得是真還是假。”
徽瑜手心一顫,剛換的熱茶就灑在了手上。雪瑩嚇壞了,忙拿了帕子擦拭了熱茶,雪琪已經手腳麻利的端了涼水進來,把徽瑜的手按了進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拿出來,擦拭乾淨一看只是微微發紅,兩人才鬆了口氣。不過還是拿了藥膏給徽瑜抹上,好一通忙活。
徽瑜瞧著這兩人臉色煞白的樣子,笑了笑說道:“無妨,你家姑娘也沒那麼嬌貴,這次不是你們的過錯。”
“沒伺候姑娘就是奴婢的罪過,請姑娘責罰。”兩人撲通就跪下了,可不敢掉以輕心,她們家姑娘的脾氣可是見識過的。
徽瑜無奈的一笑 ,看來自己前段時間的手段真的把兩人嚇破了膽,不過這樣也好,以後想要背叛她也得想想後果。她從來不覺得你對一個人好,別人就會用一顆真心對待你,她見到過太多恩將仇報的事情。前世她也親身經歷過這樣的背叛,所以從那以後她就知道要想讓別人不敢背叛你,除了恩惠還要有威懾才能行。
徽瑜點點頭,“既然這樣每人罰半月的月錢。”
得了處罰,兩個丫頭才真的從了口氣,姑娘罰了她們,那就是把這一節揭過去了。兩人叩頭這才站起來收拾完屋子裡的東西,輕手輕腳的怕驚到了自家姑娘倒退出去。
徽瑜此時的心思卻落在了雪瑩說的訊息上,太夫人的孃家是榆州薛氏,說起來薛氏也是大族,只是這十幾年來人才凋零漸漸沒落,在京都已然是退出舞臺的角色。不過就算這樣,可不是還有太夫人在董家麼?所以榆州薛家就把長房的嫡長女薛茹娘送到了定國公府,想要讓太夫人替她物色一門好親事,將來能為薛家謀利益。
要說起這位薛茹娘在原文中著墨不多,但是卻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本來太夫人對徽瑜就不怎麼友善,自從薛茹娘來了之後簡直就算得上是厭惡了。為什麼呢?因為薛茹娘太善良,太柔弱,幾次三番‘被’原主欺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