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收回悄悄打量的眼神,就感覺到有道犀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滑過,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卻看到了夏昭儀似笑非笑的面容。徽瑜心裡不由一緊,朝著夏昭儀淺淺一笑,然後垂下了頭,心裡卻想著夏昭儀方才看著自己笑是個什麼意思。
不等徽瑜想明白,也沒等在座幾位高位嬪妃開口皇后娘娘升座。
徽瑜就真的鬆了口氣,行完禮又坐下,就聽著皇后娘娘笑著說道:“今兒個倒是熱鬧,夏婕妤你有身孕也不用日日來請安,小心龍胎要緊,平平安安的誕下皇嗣就是你的功勞。”
“嬪妾多謝娘娘關懷,如今月份穩當了,嬪妾哪裡還能躲懶,來給娘娘請安本是嬪妾的本分,嬪妾不敢忘記。”
“本宮知道你是個守規矩的,可有的時候還是要分清楚輕重的,本宮知道你的心就好。坐下吧,別站著。”皇后笑著說道。
夏婕妤又謝過,這才坐下了。
這時就聽到一直沒有說話的夏昭儀開口笑道:“婕妤妹妹素來是個禮儀人,哪會不守規矩呢。”
“本宮知道你們都是好的,夏昭儀的身體可好多了?”皇后關切的看向夏昭儀。
這話本有些問責的味道,誰不知道夏昭儀之前被皇上禁足,皇后這麼說也是希望夏昭儀別得意忘形的意思。
聽著皇后這話,夏昭儀的眼睛掃過垂著頭的夏婕妤跟徽瑜,這才帶著幾分感恩說道:“多謝娘娘掛懷,嬪妾好多了。前些日子就跟著了魔一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些什麼,如今唸了這些日子的佛經,總算是清明瞭些,勞娘娘惦念是嬪妾的罪過。”
夏昭儀毫不避諱的就把這事兒給認了,這要是在以前是絕壁不可能的事情。徽瑜這個時候才突然發現,之前也許還心存僥倖夏昭儀不過是一時忍耐,但是現在看了倒好像是真的想明白了,知道自己究竟錯在什麼地方了,而且……不僅當著眾人跟小輩的面認了,還說的是跟的謙和跟懺悔,好似之前她是真的有病一樣。
徽瑜只覺得心底涼颼颼的刮過一陣風,頓時覺得有些棘手。
“皇后娘娘素來寬厚仁德,昭儀妹妹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看來這次是真的悔過了,只盼著以後大家都有安生日子過。”貴妃抿嘴輕笑,那清脆的笑聲在這大殿裡緩緩流淌。順著夏昭儀的話就給她戴上一頂犯錯的帽子,倒是眼疾手快毫不留情。
若是以前夏昭儀這會兒只怕臉色都變了,可是這次徽瑜看著她,只見她嘆口氣面帶愧意,柔聲說道:“貴妃姐姐說的是,你說我之前怎麼就跟喝了迷魂湯一樣,整個人都像是迷怔了一樣,看到什麼都覺得心裡一股子氣。好在如今總算是好了,如今想想我自己都覺得害怕,那段日子就跟做夢一樣。以後若有妹妹做得不到的地方,還望貴妃姐姐多多指點才是。”
大約是夏昭儀的姿態放得很低,就連貴妃都一臉見鬼的樣子,眉心輕蹙,看了夏昭儀一眼就沒有再說話。
梁妃跟賢妃對視一眼,兩人都是笑笑卻一個主動開口的都沒有,但是看著夏昭儀的神色都有幾分不敢置信。
“你如今好了就好,免得寧王那孩子日夜擔心與你,誰還沒有生個病的時候,雖說現在好多了,可是也要好好的養著,回頭本宮讓太醫再給你扶扶脈,當心些才是正經。”皇后看著夏昭儀柔和的說道,說完不等夏昭儀再說話,就又看著夏婕妤說道:“你如今懷著孩子很是辛苦,每隔三日就讓太醫替你扶脈,屋子裡冰山也不要靠近,免得傷身。若是想吃什麼也不要委屈自己,本宮這裡好東西還是有些的。”
“怎麼總是勞煩娘娘,娘娘管著這六宮之事本就十分辛勞,嬪妾萬萬不敢再給娘娘徒添煩憂。娘娘放心,嬪妾會好好的找看自己的。”
“知道你是個省心的,本宮辛苦些也沒什麼,只要皇嗣安穩才是要緊的。”
徽瑜聽著后妃之間的對話,不得不感嘆皇后娘娘縱然無*,但是時到今日依舊穩坐後位不是沒有理由的。這裡唯一沒有子嗣的就是皇后,這裡最不受*的就是皇后,可是壓著眾人坐在後位上的還是皇后。一個沒有皇*,沒有子嗣的女人,這麼多年穩坐後宮笑看後宮,就這份手腕,徽瑜都未必覺得自己能勝任。
“肅王妃府上的兩位側妃現在可還好?說是兩人都有了身孕,你這段日子辛苦了。”皇后跟嬪妃們打完太極,話題就轉到了她們這些晚輩身上。
章玉瓊忙站起身來,笑著應道:“回娘娘的話,兩位側妃都好,府裡有常住的郎中,若是有個不舒服隨時都能有人照看。我跟王爺都盼著兩位側妃能有好訊息呢,兒媳會好好照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