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麻煩,已經透過人知道些事情,這次北安侯留任河西大營是寧王做了手腳。”姬亓玉索性直接說道,徽瑜不是那種經不起打擊的人,說的越明白反而越好,免得胡亂猜疑。
聽到這個答案,徽瑜反倒是安心了,想了想說道:“其實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隨著皇上的身體有恙,現在你又勢頭正猛,他們有所顧慮進而動手也不意外。畢竟外祖的勢力他們是真的有所忌憚,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接下來不知道他們會做什麼。而且河西大營那邊,也就是頂著大營的名頭罷了,其實只剩一個空架子,這樣的地界外祖去了只怕是要頭疼死了。”
姬亓玉聽著徽瑜的話,想起今天大家講起河西大營的事情,邢長弓便曾著重講裡邊的事情。河西大營雖然名為戍衛大軍,實際上兵源不足,而且多是老弱病殘在裡面養老混日子,軍械陳舊,管理鬆散,實屬是名存實亡。這樣的地方便是刑玉郎接手過去,任憑他能空手套白狼也是要頭疼的。更何況皇上也不是不知道這裡面的事情,但是最後還是把邢玉郎安排在這裡,皇上真的不知道寧王的手筆?他不敢肯定但是也知道以皇上的心思,要是一點都不曉得那才是笑話了。
可是如果皇上知道寧王的心思,但是最後還是順其心意將邢玉郎安排進了河西大營,這後面的深意才是讓人心中不安。
姬亓玉陷入沉思不說話,徽瑜也不開口,陪著他在院子裡轉圈,走了也不知道幾圈,姬亓玉這才回過神來,拉著徽瑜的手往屋子裡走,嘴裡還說道:“一時想事情想入迷了,這麼晚了不該拖著你在院子裡走圈,你也不叫我一聲。”
“正好當消食了,也沒什麼大礙。”徽瑜道,揚聲把丫頭叫進來備水洗漱,兩人忙完丫頭把*也鋪好了。
徽瑜這一天都覺得累得不行,心裡乏得很,躺下後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姬亓玉也進來了,身上還帶著沐浴過後的清香。兩人並排挨著,姬亓玉上臂一伸將徽瑜擁進懷中,把自己方才想的事情輕聲說了說。
徽瑜也是很無奈,看著他講道:“現在說什麼都無用了,聖旨一下,外祖不可能抗旨不尊。不過幸好兩位表兄還在邊關,雖然年紀輕些,但是外祖威名甚深,有他們在也還能鎮得住。至於河西大營那裡,我倒是想到一個辦法。”
河西大營的情況實在是很糟糕,這麼一窩子老弱病殘的,當初南下平亂回來的傷病號也都安排進去了,等於變相給個養老的地方,所以河西大營真的是讓人瞧不上眼,沒有硬貨。
姬亓玉看著徽瑜,忽而就笑了。
對上姬亓玉的臉,徽瑜也明白了,就道:“其實咱倆想到一處去了吧?”
“咱們在彼此的掌心寫字,看看是否相同。”姬亓玉忽而有了興致,看著徽瑜道。
徽瑜就挑挑眉,伸出手掌去。姬亓玉也把左手掌伸出來,兩人對視一眼,就在彼此的掌心中書寫。
寫完後,就笑了,果然是想到一處去了。
“當初弄這個火銃,其實還真沒想著有一日或許能有什麼大用場,這東西打製不易,彈藥難得,但是現在河西大營那邊一窩子不中用的,讓他們出來拉練重新開始,只怕是要鬧騰起來。與其這樣被人看笑話,倒不如悄無聲息的組建一支無人知曉的火銃隊,只是這障眼法不太好想,若想人不知,還是有些難度的。”徽瑜皺眉說道,火銃這東西若是放在現代自然是打造容易得很,可是在這個冷兵器時代,當真算的是高難度的技術,更何況還要補充彈藥,在皇上的眼皮底下更加不可能大規模的生產,而且也沒有那麼多手藝好的鐵匠,看起來容易,其實實施起來特別的困難,受生產力跟生產技術的限制。
“今日我跟北安侯就是再商議這件事情,困難挺多,但是目前受制於人的情況下,再多的苦難的也得想辦法解決。”姬亓玉說著面色就嚴肅起來,“和光倒是有講可以把定國公府一處私密的莊子拿出來用,那地界三面環山,只有一處通往裡面的路,倒是個好地方。但是想要把工匠跟需要的物件都運進去神不知鬼不覺的還要細細謀劃,這事兒還要忙上許久。”
沒想到董允誠倒是這麼積極,徽瑜神色一緩,“大哥哥做事素來周密,只是大伯父那邊還需要謹慎些。”不是徽瑜防著定國公,而是大夫人畢竟還有個女兒是寧王側妃,小心也是理所應當的。姬亓玉不會明著講這話,但是心裡未必就全無芥蒂,之前董婉被夏冰玉接回王府,至今還在府裡待著,誰知道又會起什麼變化。寧王一旦勢頭大起,人心思變也是不得不防。
徽瑜時時處處都為自己著想,就連孃家都不能完全放心,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