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也晚了。”
從未見徽瑜這般小心的樣子,姬亓玉心裡暗暗奇怪,不過一個貴嬪,至於這樣的擔憂?多少大事兒放在她眼前,眼皮都不帶眨一下,可是這樣就一個毫不起眼才受*幾日嬪妃卻讓她這般的憂慮實屬奇怪。心裡存疑,知曉徽瑜不願講的事情他也無法逼問,只得先按下不提。
徽瑜卻是自家事自家知,她已然在這裡落下許多的痕跡,只是那會館的行事若是真的穿越來的,就能一眼瞧明白了。會館後頭是定國公府,定國公府後頭卻又是她這個本早就該被炮灰掉的董二姑娘還好好的活著,只要細想就能揪出根源,豈能安心?
徽瑜越想越是煩躁,但是又怕姬亓玉起疑心,只能強壓住自己靜下心來,心裡卻跟油煎一樣,恨不能一時三刻就能將陳貴嬪的根底摸個清楚。
姬亓玉拋下的這個餌,姬夫晏並未上當,還壓著信國公不可亂動,雖未能成事有些可惜,姬亓玉卻也知道不可操之過急。
如今朝堂上都正眼看著皇上跟北安侯,不曉得皇上到底要做什麼,只知道北安侯卻是每日笑呵呵的上朝聽政,卻從不輕易插嘴,皇上問什麼就答什麼,不僅回答還會打得特別的仔細。便是問道軍中一些秘時,他也從不會有半絲的遮擋,全然跟當年從皇上手中結果兵權戍衛邊關時一樣的忠心耿耿。
便是朝堂上皇上有意為難姬亓玉,對刑部的事情多有指責,待到問邢玉郎,愛卿以為何?
每每此時邢玉郎總會回答,“皇上英明,微臣一介軍漢,哪裡懂得六部事宜,還請您饒了我吧。”
皇上便會縱聲大笑,他就極喜歡北安侯這樣乾淨利落的站隊,就是擁軍護主,再無其他私心。如此一來,皇上倒是還記得姬亓玉是北安侯的外孫婿,倒也不很下姬亓玉的面子,有時還會給他一兩個臺階下,如此一來朝臣越發覺得皇上待北安侯當真是信任至極,調防之類的傳言怕是無中生有。
如此纏歪數月,北安侯滯留京中也並未有個準信下來,相反地北安侯倒是很快的就能習慣這每日上朝的習慣竟毫無拘束或不耐之象,越是如此,大家看北安侯的神情反倒越發的不同了。
“昭姐兒的生辰又要到了,今年打算怎麼過?”姬亓玉摸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拿過帕子擦了手淨了臉看著徽瑜問道。
徽瑜就有些為難,如今陳貴嬪的底細還未查出來,便是姬亓玉使人去查,也只得一句一把大火少得乾乾淨淨,俱問起來當地都誇陳貴嬪在家時便有孝道極佳的名聲,再沒有不好的傳言的。越是這樣,徽瑜疑慮越重,一個人怎麼可能一丁點不好的名聲都沒有,這樣十全十美的做派合該是話本里才能流下來的。
人從牙牙學語,識字知禮,數年下來慢慢的學規矩,曉禮儀,總會有一兩件做的不妥當的事情,這種事情原本就無甚奇怪的,誰還沒有少小不懂事的時候,偏偏這個陳貴嬪沒有。
現在摸不上頭緒,徽瑜只得先放一邊,頭疼不已。
聽到姬亓玉問起女兒生辰頭更疼了,就道:“下碗長壽麵與她吃了就算過了生辰,又不是整數,年年大辦太張揚不說與孩子也不好。”其實徽瑜就怕皇帝又做出什麼招人耳目的事情來,上一年送的那一盆閃瞎人眼的寶石盆景讓她受了多少人的白眼,這樣的福氣年年來一遭也真是太要命了。
熱火烹油,再無好事的。
待到昭姐兒生辰頭一天,徽瑜想要一碗長壽麵打發女兒的心思就徹底的被壓下去了。
先是董二夫人送了給外孫女的生辰禮來,緊跟著吉小翠跟燕億白妯娌倆像是商議過,送禮物是一起不說,送的禮物卻也是成對的,一個送的一整套的玉石頭面,一個送的是如今那邊最時興的衣料二十四色的綢緞滿滿一車,綢緞並不稀罕,稀罕的是這顏色與眾不同,說是那邊才興起來的新鮮花樣,進貢宮裡邊後餘下淘換來的。這邊前腳才剛走,那廂董緋菱跟薛茹娘攜手來了,才打發走這兩個,妯娌們也先後登門了。一整天的應酬下來,徽瑜都覺得嘴幹心疲,大約是皇帝看重昭姐兒的緣故,往年生辰皇帝的禮物最是顯眼,今年為了不被說嘴巴著聖恩來送禮的,個個都搶下先手先把禮物送來了。這些徽瑜推拒不了,都是自家親戚。外面官家巴結上來的,徽瑜一概都推拒了,留下的就只有跟隨姬亓玉的一些舊臣忠臣,就這樣徽瑜也是回了禮回去的,這一通忙下來,真是覺得天昏地暗。
晚間姬亓玉回來徽瑜還抱怨一通,他卻只笑一笑,“這也是女兒的體面。”
只聽這句,徽瑜看著姬亓玉好半響沒說話,昭姐兒能因為皇帝喜歡有這樣的看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