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宮裡頭現在還沒有訊息傳出來,那定是德妃做了手腳。
趕在姬亓玉出京的時候對他們夫妻分別下手,只是沒有預料到自己這邊會突然察覺出來,然後將溫侍妾揪了出來。可是自己這裡躲過去了,姬亓玉那邊呢?
徽瑜告訴自己冷靜,姬亓玉走的時候身邊帶著護衛跟隨從,就算是別人想要動手也不會輕易得手,因為帶著孩子上路,所以姬亓玉想得很周到。何況同行的還有醇王跟董允誠,就算是信國公他們暗下毒手,也不敢一口氣對兩位王爺出手,還有定國公府的世子,這幾個人一旦一起出事兒,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兒。
思來想去,還有個地方不明白,那就是幾個人一起送孩子求學,自然是一起回來,這樣同樣是沒機會下手。那麼就只能製造機會,什麼樣的機會才能讓姬亓玉離開群體呢?
那就是自己出事兒了!
若是尋常的小事兒,自己自然不會驚動姬亓玉的。就算是抓到府裡有不安分的侍妾關起來也就是了,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能讓靖親王府親自送信給靖親王呢?
只有靖親王妃身上發生的事情無法輕易遮掩的時候!
所以對自己下手的人一直是不露痕跡,自己這麼久都未察覺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當一種狀態一直以來都是以循序漸進的方式影響你,如同溫水煮青蛙般你已經適應了,怎麼會察覺不對呢?
可是外頭的人不經常在你身邊,冷眼旁觀之下自然是回覺出有問題,所以董二夫人發現了不對,所以徽瑜一點都未懷疑這件事情的不對勁之處。還以為是董二夫人細緻精心,其實卻是敵人將這種狀態保持到一種飽和的樣子,就是為了讓人發現的。
忽然;平靜的水面被打破,整個王府都被驚嚇到了,所以情急之下就會給姬亓玉送信,就連徽瑜自己都會覺得給姬亓玉送信是個正確的選擇!
這樣一來,靖親王府的人親自去送信,姬亓玉自然會有懷疑,理所當然的就會脫離大家先行趕回來……
一旦他落單,山陽多山地,路途險峻,半路上發生個意外又有什麼奇怪的?
這樣大的一個局,神不知鬼不覺的,居然將他們都算進去了,可她現在才明白過來。
心底裡蔓延上來的冷意,讓徽瑜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手指緊緊地抓著軟枕的一角,指節泛白露出青筋帶著幾許猙獰之色。
不要著急,不能著急,德妃跟信國公一定不會想到自己會因為溫家這樣的一個舉動,而會推算到她們的計劃。所以,如果自己推算的沒錯的話,自己這個時候應該是什麼還不知道的,按照從京都到山陽的路程來算,姬亓玉出事到得到訊息最快也還得有五六天的時間。
五六天的時間能做什麼?
甚至於徽瑜現在給姬亓玉送信讓他小心都晚了,壓根就來不及!
那麼她現在能做什麼?
忽然之間,徽瑜發現,她除了祈求上天讓姬亓玉一貫謹慎的心態起作用,不要因為著急擔心自己落入敵人的圈套之外,根本就沒有辦法對遠在路上的姬亓玉提供任何的幫助。
這樣的想法簡直是在凌遲人的心。
“我應該對姬亓玉有信心,他一貫謹慎,做事小心,應該會發現不對的。”徽瑜告訴自己,“信國公那邊姬亓玉早有提防,這次出行帶了這許多的人,想來也已經是提前估計到路上不太平才是……”
徽瑜不停地跟自己說話,讓自己靜下心來,現在不應該因為這件事情慌了手腳,最重要的事情是,應該想想自己在京都做些什麼才好?
如果姬亓玉出了意外的訊息傳來,朝廷會有什麼反應?皇上會有什麼反應?那麼後宮里正在審問的溫吳接下來的處置會不會有變動?
肯定會有變動,姬亓玉一旦出事兒,所有事情都會朝著一個完全不能控制的方向而去。
告訴自己應該冷靜,不能慌了手腳,但是徽瑜實在是無法抑制自己腦海中出現的各種各樣的場面。她不能明知道自己就算是這個時候派人去找姬亓玉,完全不會有任何的作用情況下,還要費這個力氣。
可是如果真的不去找他,她這輩子心理上的這道坎都過不去了。
理智跟情感的碰撞,從來都沒有妥協的。
徽瑜沒有辦法,在自己想明白這一點的情況下,能壓著自己翻滾的煎熬的心,不去派人尋找姬亓玉,給他送信。明知道完全沒有作用,但是不這樣做心裡這道坎這輩子都賣不過去了。
徽瑜立刻修書給邢玉郎,這種時候也就只有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