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亓玉回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嘉王,進了帳篷就看著滿帳篷的人都帶著笑容,就問道:“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徽瑜轉過身來就看到了姬亓玉跟嘉王,忙笑著跟嘉王打過招呼,這才說道:“正約人去騎馬,王爺跟七弟要不要湊個熱鬧?”
一路上徽瑜坐車坐的都懨懨的,難得看她這麼高興,姬亓玉就點點頭,“今天正好沒什麼事情,七弟你呢?”
“難得嫂子有這樣的興致,做弟弟的可不敢掃興。”嘉王心裡對四嫂是很敬重的,當年要不是四嫂拿出自己的嫁妝給四哥週轉幫他渡過難關,他不知道會如何。所以看著四哥都要哄著四嫂開心,他自然不會扯了後腿。
廣袤的草地上一片茵綠,連綿的帳篷就像是一座座的小山包,高山峻嶺,綿延草地,遠處的叫好聲一波一波的傳來,給這充滿生機的天地平添幾分熱鬧。
“怎麼那麼多人,在做什麼?”皇帝從帳篷中走出來,聽到遠處的熱鬧聲就轉頭看了過去,笑著問道。
萬長安立刻上前一步行禮,回道:“回皇上是諸位王爺跟王妃在騎馬。”
皇帝往遠處看了一眼,就側頭看著邢玉郎笑著說道:“他們倒是會玩。”
邢玉郎哈哈一笑,也順著皇帝的眼神看去,就道:“皇上說的是,今日天氣也好,跑跑馬倒是好消遣。”
幾次請皇帝入城皇帝都未允,邢玉郎也摸不清楚皇帝到底什麼意思,但是他卻在皇帝紮營之後,立刻就來陪駕,絲毫不敢馬虎。
“邢愛卿也很久未見外孫女了吧?”
聽著皇帝突然說了這麼一句,邢玉郎面上卻是一如既往,口中講道:“成親前三天兩頭的給老頭子寫信撒嬌,嫁了人之後就不同了,一兩個月未必有一封信,真是胳膊肘都拐到婆家去了。”
皇帝聽著邢玉郎的打趣,也大笑起來,拐到婆家這句話皇帝還真是覺得高興。看著遠處的駿馬賓士,突然就竄出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領先眾人,那風馳如電般威風,馬背上坐著一抹身穿大紅衣裳的女子。皇帝眯著眼睛望去,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那馬上坐著的是老四家的?”
邢玉郎沒答話,皇帝這話分明不是問他的,果然萬長安就上前回道:“皇上慧眼如炬,明察秋毫,正是靖王妃。”
“邢愛卿啊,你這外孫女可真有幾分你的威儀啊。”
邢玉郎‘嘿嘿’笑了兩聲,“皇上過譽了,就她這兩下子還趕不上石墩口城裡的婦人呢,算不得什麼。”
聽著刑玉郎的話,皇帝笑了笑並未說話,反而繼續往那邊人多的地方瞧去,正看到一群人都停下馬來不知道在說什麼。那人群中靖王妃一身大紅的衣裳格外的耀眼,不過一歇,就看到她高舉馬鞭在空中一甩,一聲脆響遠遠傳來,然後就看到大家騎著馬竄了出去。
萬長安在皇帝身後半步的地方也抬頭看著遠方,心裡嘀咕著,靖王妃可真是會玩,到底是北安侯的外孫女,這騎起馬來比男子也不遜色。
皇帝轉過身來,又朝著帳篷裡走去,邢玉郎想了想還是跟上去,畢竟這次來還有塞外部族的事情要回稟。萬長安就守在了帳篷外面,看著遠處一群群的駿馬呼嘯而過,垂下頭呵呵笑了兩聲。
跑了一天的馬,徽瑜回了帳篷只覺得當真是痛快之極,對著姬亓玉說道:“好久沒這樣痛快過了,還記得上回來這裡,我跟表哥去馬場跑馬的時候這般開心呢。”提到表哥,就想起了邢顯之,嘆口氣說道:“表哥也不來看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其實徽瑜心裡也知道,外祖跟表哥都不露面,肯定是皇帝那邊有些關聯,也不過是嘴上嘟囔一兩句,心裡卻是不怪著他們的。
姬亓玉聞言就笑了笑,寬下外衣放在衣架上,轉頭看著坐在榻上正捧著鬥彩纏枝葡萄紋的茶盞,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茶。在她對面坐下,這才開口說道:“明後天肯定會來。”
“這麼肯定?”徽瑜眨著眼睛問道,姬亓玉看來是知道些內情的。
姬亓玉也抿口茶,嘴角微微勾起,“塞外不寧,皇上是不會在這樣的小事上為難人的。更何況這麼多年來,北安侯一直是皇上深為信重之人,更加不會在這樣的時候作出不當之舉。”
徽瑜也笑了,“我今天聽嘉王講,三位藩王很快就要到了。來的人多了,這裡就更熱鬧了,到時候還不曉得有多少熱鬧可看呢。”
“你聽到什麼風聲了?”姬亓玉看著徽瑜問。
“也沒什麼,就是聽到有人講烏蘭部有個絕世美人,聽聞正要招婿,這招婿的時機可真是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