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如同血液一般腥黏。

在那彷彿亂葬一般的汪洋巨海之上，卻是悄然有著無數雷霆蟄伏。而那種蟄伏，如同韜光養晦，一旦爆發，必將毀天滅地，復立乾坤。

而在那面具人身側也是有著璀璨的金光洶湧。

吼！

一聲震天的虎嘯過後，竟是有著隱隱的虎形自在那金光湧動之間展現出來。虎的輪廓極為清晰，竟是連周身的鬃毛都是肉眼可辨。它的身側有著淡淡地金芒散發而出，像極了天階神祗的坐騎。

在那神虎腳下，沉沉的驚世雷雲緩緩凝結著，而在那雷雲之中，不時有著沉悶的雷霆怒響蔓延而出，讓人忍不住心生怯意。

“去！”

“去！”

兩人同時大喝一聲，兩道金芒已是如同暴風一樣陡然旋起，旋即，爆掠而出，猛地對撞在一起。

轟！

一聲徹天的巨響倏地升起，令得所有人都是有些耳膜升騰。沉沉的氣浪如同漲勢的潮水一般，瞬間便是一波一波霸道地朝著眾人捲來。

驚聲的厲呼不斷響起在明珏的耳邊，那是傭兵們被那陣法碰撞所帶來勁氣卷出的驚恐。一旁的姜叔死死地拉著她的胳膊，想要把她帶出這為危險至極的地方。

明珏卻是絲毫不為所動，她愣愣地望著遠處那碰撞的源頭。

那裡，兩道陣法彼此對撞，無數的爆炸正在進行，一圈一圈扭動的空氣，訴說著碰撞的激烈。

這就是陣法的力量嗎？

這四轉陣師的力量，竟是絲毫不弱於當時天塹那四大靈皇強者。不，這等力量波動，早已遠超靈皇。

轟！

又是一聲巨響，深潭的水連著周遭的塵土竟是同時炸裂開裂，令得整個領域都是陷入了一片的骯髒與昏黃水汽當中。

良久，水霧漸漸落下，深潭的一切再度侵入人們的眼簾。

只是，此時，哪裡還有什麼深潭？

有的不過是一片碩大無比的深坑。

原本屹立不倒的龍骨，此刻也是不見了蹤影，盡數化為了粉末，飄散於空氣當中。

面具人急急退後數十步之遠，方才站定，穩住身形。而另一方，柳初陽不過退後三步。

這一眼，高下立判。

陰沉的笑聲自面具人的胸腔之中蔓延而出，悶悶的笑聲配上那陰陽怪氣的調調，聽的人極為不舒服。他抬了抬眼，頗為深意地看了後者一眼，道：“好小子！哈哈哈哈。”

柳初陽眸子一眯。這男人，似乎從一開始便不是為了自己的命來的。他究竟是誰，跟那人有什麼關係？

無數的問題纏繞在他的心頭，令得他心中一陣煩悶。他使勁地搖了搖頭。

管他呢！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個。這個人，今天必須死！

這麼想著，柳初陽的手下也是有著靈氣悄然溢位。

面具人一瞥，笑意卻是越發深遠，腳掌一跺，身形已是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射而出，朝著柳初陽的反方向爆射而出，急急逃去。徒留一聲猖狂的笑聲，盤旋在深潭之上。

“小子，想殺我，就怕你沒那個膽子！哈哈哈哈。”

“別想逃！”柳初陽大喝一聲，下一秒，四翼一展，也是化為一抹金光，猛追而去。

這深潭，終於，還是恢復了原本的平靜。只是那萬千的溝壑和那擴大了不知多少倍的乾涸深潭，證明著這裡曾有過的一場大戰。

明珏踉蹌著走向那乾涸的深坑，方才那大戰的餘威竟是讓她腳下一軟，頓時跪坐在那深潭邊上。她穩了穩身形，低頭看向那因著這場大戰更加深不見底的深潭，苦笑一聲，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自己這算是僥倖撿回了一條小命嗎？

這個世界，實力面前，不管你擁有怎樣的天賦，到底不過是魚肉一兩，任人宰割。

姜叔緩緩地走過來，看著這個在他們面前一直自信滿滿的翩翩少年，他何曾見過這人如此落寞的呆滯表情。

也對，長久的天賦異稟，別人無盡的誇讚，也許令得少年一直太過小瞧這大千世界的強者了吧！

今天這一戰，絕對是少年心中永恆的一課。度得過，前途不可限量，度不過，這少年便只能如玉蒙塵了。天下間，這樣的天才，太多了。

他長嘆一口氣，上前安慰道：“明珏，不過是一次的失敗罷了，你與那柳初陽…　…”實力差距太大。

姜叔說著，卻在瞥到明珏那雙被長長睫毛落下的陰影遮擋住部分神色，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