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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中央昏迷著的那個瘦削少年,眼裡全然沒有對自家孫兒的慈愛,沒有對血脈嫡親的憐惜,只有恍若凍結的冷冽,深沉的眸子裡不見一絲波瀾。冷冷地朝身側的家衛命令道:“潑醒他!”語調平穩卻帶著上位者不容質疑的霸氣。

那家衛聞言,朝著宮皓正一拱手,順手拿過座下早已冰涼了不知多久的茶,一個利落的傾斜甩手,茶葉帶水便悉數散落在那地上之人的臉上。

初春的俏寒,映襯著凌亂的茶漬,帶著徹心透骨的涼,透過單薄的衣衫層層滲透進人的面板、骨髓、血液和心臟。

地上那抹狼狽的身影一個激靈,幽幽轉醒。睜著惺忪迷濛的雙眼,宮明珏迷茫的環顧著周遭陌生的景色。

不在自己的小院中。

他突然反應過來,慌忙地從地上爬起身來,身體因著劇烈的動作而傳來深深地刺痛感,使得他的神志也逐漸清晰起來。暈倒前發生的一切都依舊曆歷在目,宮明珏嘴角勾出一抹苦澀的弧度。怎麼,現在這樣是要來興師問罪嗎?

緊握雙拳,強忍住喉頭的那抹甜腥,宮明珏抬起頭看向自己正前方那高高階坐的偉岸身影,威武而莊重,滄桑卻深邃,一雙虎目不怒自威。這就是自己的爺爺啊!這位十年來見面次數少的可以用一隻手數過來的爺爺,對自己不管不顧了十年的他名義上的爺爺… …

剛毅的臉頰,如同鬼斧神工般的完美雕刻,每一分每一寸,每一絲每一毫都是神來之筆。雖然早已年過半百,兩鬢霜染,卻依舊看得出他青年時候必定是一風華絕代宛若天人的美男子。

突然,宮皓正一聲呵斥喚回了宮明珏的神遊。“宮明珏,你可知錯?”

宮明珏微愣,瞥見一旁正怒視著自己彷彿要將自己剝皮拆筋剜心剔骨的二長老,心中頓時瞭然。只見他挺直了腰桿,半跪在地上,與宮皓正四目相接,鋥亮的眸子裡滿是堅定與倔強:“啟稟宮-家-主,宮明珏無錯。”

平平的口吻,淡淡的情緒,卻令宮皓正虎軀微顫。

二長老宮陌聞言,狠狠一拍桌子,茶桌瞬間抖落無數木屑,顫巍巍地挺立在那裡,“你不顧家族兄弟情義,暗下狠手將我孫兒明然打成重傷,致使他至今仍臥床昏迷不醒,一眾旁系子弟均可作證,你還想抵賴嗎?”

宮明珏冷眼一掃宮陌,“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分明是你那陰險狡詐的孫兒心懷不軌,欺我無法修習靈氣,不僅多次對我拳打腳踢,今日甚至還妄圖奪我父親與我的納戒。他不過一個旁系,竟敢妄傷嫡系血脈,本就死有餘辜。況且我保護屬於自己的東西,有什麼錯?”

宮陌怒火中燒,不禁脫口而出,“東凌大陸以武為尊,只有強者才配擁有靈器,你一個廢物,有什麼資格擁有此等寶物。”

宮明珏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雙眼微眯著,朝那二長老淡淡的說道:“這麼說,二長老是承認宮明然妄圖傷害嫡系血脈,搶奪納戒了?”

宮陌怒從心中起,卻又一時語塞,對宮皓正說道:“家主,那等搶奪納戒之說不過是這小子的片面之詞,實乃無稽之談。我孫兒明然不過是與這孽障切磋武藝而已,這廝卻趁其不備暗下狠手,將明然打成重傷,一眾旁系弟子均可作證。此等心狠手辣,殘害手足的小人存於我宮家,實在有損我宮家名譽,老夫認為必須嚴懲,方能服眾。”

宮明珏聞言心中冷笑一聲。

切磋武藝?你還真說的出口。你見過九段靈者和一個廢物切磋武藝的嗎?你見過切磋武藝把人往死裡打的嗎?

這無恥的二長老還有他那青出於藍的孫子宮明然不過就是覬覦父親送給自己的納戒,還編出這麼不要臉的理由,當真是越老越活回去了。

大長老捋了捋下巴上長長的白鬚,垂在臉頰兩側的長眉挑了挑,甚是不以為然,道:“家主,雖然明字輩的子嗣眾多,但倖存至今卻也就他們幾個了。況且,如今四族大比將至,家中實在不宜在此時再生混亂。在老夫看來,這不過是孩子之間的小小摩擦罷了,況且明然小子似乎也沒有生命危險,我看不如小事化了。對明珏小子,就罰他跪幾天祠堂好了。”

“老夫也同意大長老的意見,畢竟這明珏小子是雨銘唯一的血脈,先天本就不足,又無法修煉靈氣,如果動用家法,只怕他也承受不住。雨銘現在也不在家中,若是這小子因此出了什麼意外,我們也不好向他交待啊!”一旁的三長老也接聲道。

一旁大長老點點頭,也認同了三長老的說法。

聽著殿上三位長老的話,宮明珏心中並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他只是一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