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一手捂著胸前不斷冒血的傷口,正義凜然,一股傲然不屈之氣盪漾而出,冷喝道:“呸!你們血骨宗平日裡做些什麼勾當,你們自己心裡清楚。我榮自遠實力低微,敗在你們手上,我認了!可是,你們想逼我毀了我榮家百年基業,一家上百口人的終生,你真當我傻了不成?告訴你,只要我榮自遠一息尚存,我榮家便與你血骨宗勢不兩立!就算我死了,我的兒子女兒依舊跟我一樣,誓死不從!”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領頭黑衣人爆喝一句,怒極道:“所有人上!速戰速決,得了他的人頭,回去換酒喝!”
“是!”一眾人摩拳擦掌,刀鋒反射出凜然寒意,已是從四面八方朝著榮自遠壓迫過去。刀意相向,鋒銳無匹,均是朝著他的咽喉、心口這等極致的要害抹去。
森冷的風颳著榮自遠堅毅的面龐而過,他早已挺直身體,一身浩然之氣凌厲天地。一雙渾濁的眼中,映照的是縱橫交錯的刀鋒,心中浮出的,卻是那一雙他最驕傲的兒女。
“晟兒,昱兒,原諒爹不能當著你們的面跟你們說聲了不起了,但你們記住,你們永遠都是爹最驕傲的孩子,勿忘我仇,榮家不屈!”他仰天大喝,話語間有著濃濃的不捨流溢位來,掌下卻已是發狠一般爆出火焰,作勢便要朝著自己的心口刺去。儼然是想要自我了斷。
“血骨宗?”突然一聲蒼老的驚呼響起,“就是鍾馗那小子提過的我族明樁嗎?”
黑衣人頓時大驚:“是誰?滾出來!”而就在他們四下觀望之際,一縷無形的勁氣已是悄無聲息地破了榮自遠已然襲上的火焰。
“哈哈哈哈,好一個血骨宗,居然連手下一個小小的打手都敢這樣對我兄妹四人說話,真是好,好極了!”猖狂的笑聲夾雜著沉怒的嗓音爆發出來,四道流光在眾人面前一閃而過,四名血衣長袍的老者已是佝僂著身體降臨在他們面前。
“你們是何人 ?'…'”那黑衣領頭人警惕地問道。
“你祖宗!”明珏化身的老者淡淡地道。
“放肆!拿命來!”那領頭人顯然被氣得不輕,不由分說,便已是一掌暴襲過來。
“一段靈將巔峰……有點本事,”明珏冷冷地道,語氣一變,“可是蠢頓如豬,不可救藥!”
話落,枯槁的手輕輕一抬,魔形源火展現出來,看著那飛掠過來的黑衣人,撓著爪子,一臉兇殘之色,像是要把被明珏強行塞回丹田的那一抹怨怒通通爆發。
黑衣人哪裡見過這般的火焰,眼眸一閃,手中動作居然停滯了一分,可就在這一分之間,明珏素手輕輕朝他一推,無盡紫火頓時爆發,化為一頭面目猙獰的魔頭,張開血盆大口,便是將他一口吞下,嚼吧嚼吧,便吞了下去,連渣都沒有吐出來。
以明珏現在七段大宗師的修為,一個一段靈將在她這裡真的是不夠看的。
火焰魔頭雙眼呈現出不同於身形上紫火的金色,如同神輝降臨,看透萬物,不容一絲欺騙。視線掃過,直讓剩餘的那幾十名黑衣人都面露駭色,瑟縮不已--開玩笑,連老大都被活吞了,他們可還沒老大那麼厲害啊!
“四位前輩,不知我等有何得罪,還請指教?”另一名黑衣人上前恭敬地道,他顯然在這批人中也是有些發言權。
“哼,你這小子倒是識時務,不像剛才那個,上來就要打要殺的,真是嚇壞我老人家了……”明珏無恥地道。
這一語一出,在場所有人的嘴角都是同時抽搐了起來--拜託,您真的有嚇到麼?是你他媽嚇到我們了,好麼?
冷冷掃過全場,楚旭開口道:“你們是血骨宗的人 ?'…'”
“是!我們乃血骨宗宗主直屬座下親衛,奉宗主之命前來圍剿榮家家主。”那男人也是個極會察言觀色之人,聯絡先前明珏那一聲驚呼,卻也覺這四名老者似乎是與宗裡有些淵源。更何況,這一身血色長袍,可只有他們血骨宗之人才會如此穿著。
“哦?”楚旭道,“那你們對我兄妹四人如此不敬,你家宗主知道嗎?”
那人被楚旭一語怔住,連忙道:“恕我等眼拙,不知尊駕何人 ?'…'”
“哎呀,剛才我四弟不是說過了嗎?我們是你們祖宗,現在祖宗來了,你們還不趕緊把好吃好喝好玩的都拿上來孝敬孝敬,是想等死嗎?”雷簫接嘴,那速度之快,古靈兒根本來不及制止。
旋即,全場死寂間,一隊烏鴉成群飛過,偶爾排下一堆鳥屎,剛好正中每個黑衣人的頭頂,妥妥沒說的。
明珏心中暗罵一聲這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