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臉旁是他貼近的炙熱溫存,明珏的眼神開始幽邃,“還能有什麼?不過是五年無憂,十年被打,一朝爆發,打得那些打過我的人屁滾尿流罷了。”
楚旭眼中閃過一抹痛色,又想起她曾遭遇的十年,或許他過去的十五年是一場悲劇,可到底大多是內心精神的折磨仇恨,而她,一介女流,當時又那般年幼……此刻,他真想破碎時空,到那個她最需要他的時候!
“所以啊,”明珏感受到他的憐惜,反手握住他的手,柔軟與堅實相合,白皙與蜜色交雜,那是獨屬於他們的繾綣,“所以,我們要好好感謝師傅!”
“嗯。”
“若不是他救了我,修我筋脈,復我容貌,又傳我陣法,”明珏頓了下,直起身來笑著看他,“你現在肯定不會愛上我的!”
楚旭目光閃了下,似乎有些不明白。明珏一手捂上自己的半邊臉頰,“當初,我可是這樣的陰陽臉啊!以你初陽邪尊眼高於頂的臭屁,你會看得上我?”
楚旭微微一笑,又將她摟入懷中,語氣沉沉如鼓,“今生只你一人。你若不來,我便一直等到你來。不要再去想過去如何,活在當下,才是我真心所求。”
明珏靠在他懷裡,點點頭,想起在血骨宗的那個夜晚,他也是這般安慰著她,突然覺得,一切的情愫似乎早已在那之前便深中她身。
只是,她發現得太遲了。
不過,幸好,總算沒有錯過。
足矣。
嘭!
門突然被撞開,相擁的兩人頓時看了過去。
明珏眼眸一縮,立刻推開楚旭,奔了過去,扶住那人踉蹌欲倒的身影,“爹!”
宮雨銘被她扶住,方才清醒過來的他四肢都有些無力,他面色蒼白,滿頭大汗,聽著明珏的呼喚緩緩抬頭,卻在那定睛一視的瞬間,眼瞳一縮,淚流滿面。
明珏以為她喜極而泣,伸手一探他的脈搏,便是放心地朝著身後追他而來的立瑩等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門關上,明珏扶他坐在軟榻上,楚旭那狗腿的貨居然放低身姿給他倒了杯熱茶,差點沒把明珏嚇到。
要問為什麼?
開玩笑,他初陽邪尊腦子又不是秀逗的!未來老丈人在此,為了快點抱的媳婦歸,當然要好好表現啦!
宮雨銘卻不理他,近乎痴傻般看著明珏的臉,久久不發一詞,淚卻源源不斷地滾落下來。
明珏微微一笑,拿袖子給他擦了擦,道:“雖說女兒因緣際會得貴人相助恢復了容貌,傾國傾城天下無雙,可爹你要這麼一直哭下去的話,我會很傷心的。”
宮雨銘破涕為笑,轉瞬卻面色陡變,肅然無比,他別過臉,沉聲道:“我不是你爹,不要叫我爹。”
明珏的手僵在半空中。
楚旭的笑凝在嘴角邊。
空氣靜默如死。
明珏的呼吸、心跳有著一刻的暫停,下一秒,突然急了,“爹!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什麼?”
“不是!”宮雨銘語氣凌銳,霍然起身,雙手攬著她顫抖不安的肩膀,定定地道:“我真的不是你爹!你應該叫我舅舅!”
明珏身體一顫,“什麼意思?”
宮雨銘無力地鬆開她的肩膀,抬手覆上她那驚愕卻仍舊不失絕美的臉龐,嘴角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你跟你娘長得真像,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我娘?”她喃喃的道,“宮沫菱……”
宮雨銘點點頭,眼眶微紅,正要說話,只聽大門砰然一聲巨響,秦越、宮皓正兩人竟同時摔了進來,卻無一不是面露驚駭之色,彷彿已然石化成渣,趴在地上半天都不知起來。
明珏、宮雨銘、楚旭同時注視過去。
宮皓正雖然一直處於昏迷,可明珏開啟諸神淨土之後,一切都顯得順理成章,宮雨銘和他先後被喚醒。
“爺爺,大叔。”明珏喚了他們一聲,卻沒有一人理她。
秦越、宮皓正同時一躍而起,尤其是宮皓正,那凌厲的架勢,根本不像是個昏睡了許久的老人。二人撲向宮雨銘。
“宮沫菱,她是不是有個化名叫墨菱?”
“沫菱,沫菱她在哪裡?”
這二人一是宮沫菱的摯愛,二是宮沫菱的血親,兩兩之間的關係可謂密不可分,早在門外聽到沫菱二字之時,兩人便已是心神動盪,差點一個不穩暈厥過去。
明珏一拍腦門--拜託,她都沒怎麼著急,你們著急個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