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亦弦嘴唇顫抖了幾下,面露痛苦之色,昂藏的身子一個萎縮下來,他已是頹然坐在地上,再無之前那股凌傲之氣。他雙手抱頭,近似於瘋癲般地重複著:“不要告訴她!答應我,不要告訴她!不要告訴她!”
明珏被眼前一幕弄得有些失神,只得先安慰道:“好……我答應你,不告訴她。可你總得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吧!我可以救你一次,說不定我就能把你體內的死氣徹底清除呢?”
聞言,凌亦弦眼前一亮,以一種近乎孩童一般純粹的眼神看著明珏,手下緊緊攥著明珏的胳膊,道:“真的還有希望?”
用力地點著頭,明珏定定地道:“只要你告訴我所有的一切,你是我大哥,我一定會幫你的!”
凌亦弦靠回原位,仰望洞頂,嗓音緩緩流淌,有著深深的疲憊:“我的家族,凌家,原本是四大陸上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可是,不知從哪一代開始,每一代的家主都是死氣纏體,不僅修為越發低微,更是沒有一人活得過20歲。我爹承訓祖宗之命,16歲就成了親,為的就是能夠將我凌家血脈傳衍下去,可是,他死後,我親眼看著我的母親,日日垂淚,年紀輕輕便淪為寡婦,更要獨自撫養我長大,其中心酸悲苦,壓迫得她根本喘不過來氣,終於是在25歲的芳齡,隨我父親而去。而我凌家與她的家族,是世代好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母親臨終之時,曾跟當時還小的我提過死氣一事,可我一直身體很好,從未在意過。直到我16歲那年……”
他說著,語氣越發開始顫抖,“那年,我與她私定終生,想著一起私奔,可在路上的時候,死氣爆發了……那是它第一次爆發,那一次,我生不如死,看著她跟著我一起生不如死,卻絲毫沒有辦法救我,我終於明白了我母親這短暫一生的悲苦,而我,”他閉上眼,似是想要掩去那已然盈到眼眶的淚水,“而我,不想她痛苦四年,卻孤單半輩子……”
“所以你方才才那麼殘忍地對那個姐姐……”明珏感同身受,低聲道。
點了點頭,凌亦弦苦笑起來:“我本身就是個將死之人,今年18,也就是還有兩年,何必再讓她痛苦呢?”
“白麒,除了大天明訣第五重,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能解死氣了嗎?”明珏在心底問道。現在她只有前四重的大天明訣,若要得到後面四重,必須得迴歸宮家本家,可以她現在的實力,在本家的手心裡,根本過不了一招!
“據我所知,沒有!”白麒道,心中卻是腹誹起來:可是,就不知你這個妖孽能不能創出一個了。
明珏的眼神頓時黯淡下去,看向凌亦弦,堅定的道:“凌大哥,我不敢保證什麼,但是我會盡我所能幫你解除死氣的困擾,現在我已經有了些許頭須。”
“靈院?你也是靈院弟子?”凌亦弦驚呼。
“暫時不是,我準備今年入院的。”明珏回道。
“是嘛,她……也是靈院弟子……”凌亦弦呢喃道。
“對了,”眼見他又要觸景傷情,明珏立刻調轉話題,“凌大哥,你家族的死氣是怎麼來的,你清不清楚?”
搖了搖頭,凌亦弦也是極為迷茫。
明珏定下心神,還來不及說些什麼,洞口那處,一聲爆喝已是傳了過來:“你們說夠了沒有?”
她回過頭去,有些無語怎麼把這人給忘了!
洞口處,柳初陽雙手環胸,滿臉陰森,一雙眼中的寒光簡直能夠將偌大的封天冰國都再度冰封一層,他靠在洞口石壁之上,根本沒有看明珏二人,卻是讓二人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盪漾出來,籠罩著整個山洞。
凌亦弦一見,頓時大驚,一把躥到明珏身前,將她護住,惡狠狠地瞪著柳初陽,便道:“我到沒想到方才出手偷襲的竟然是名震四大陸的初陽邪尊?”言語間諷刺意味十足。若不是柳初陽,他體內的死氣怎麼會瞬間爆發?
“偷襲?”柳初陽仰頭望天,語調極為輕巧,“本尊從來不知偷襲為何物,本尊只知,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現在,你這將死之人就給我滾到一邊去!”說罷,不管凌亦弦如何反應,他扭頭看向明珏,道:“小野貓,本尊已經容忍你救他了,你是否也該履行你的承諾,跟我走,做我一輩子的禁臠了?”
聞言,凌亦弦身軀一顫,不可思議地扭頭看著明珏,他根本沒想到,為了救他,明珏居然還答應了這人如此要求。看著明珏欲走的身形,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直看得柳初陽兩眼冒火,恨不得一手劈了他。
“王兄……王姑娘……”聽著柳初陽的話,他豈會還猜不出明珏女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