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生氣,為此陰鬱,甚至傷害她。可是,自從那次他吃了元
蘊的飛醋找她問罪時,她委屈地作著獨白後,他知道自己對於她而言,是特殊的,是不一樣的。後來,她在賜婚之際毅然隨他出逃,
他也更加確定,她是信任他的,即便他從不曾向她確認過。東方|小說網| 。lNo。
然而如今,她卻如此殘忍地堅稱,她根本不信任他,這讓他心如刀絞。
“你為了一個只認識五天的女子而懷疑我?!”
氣極之時,反而沒了暴怒的戾氣,只是冰冷地責問,卻冷到了阮顏的心裡。
可是,她真的太氣他對瓔瓔的偏見了。所以,她放棄了妥協,選擇了倔強:
“我相信瓔瓔。”
冷銘柏聽見自己的心碎了一地的聲音。第一次,他發現,他的付出對於她而言,是那麼的脆弱不堪。
他嗤笑,他怨懟,他失控,他冷笑:
“沒想到,我在你心中的地位,竟不及一個風塵女子……”
這話如當頭一棒,將怒極的阮顏打醒。她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硬著頭皮,她沒有收回那些錯誤的言辭
,只是別開臉,躲開他寒冷刺骨的陰鷙。
他將她的不言不語當做是預設。他從來沒有如此傷心傷神過,所以,他選擇離開。
“嘭”的一聲,是他甩門的聲音。她知道,今晚,她註定獨守空房。
夜色,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冷銘柏勉強縮在用桌子拼搭而成的簡易床鋪上,意識迷迷糊糊,說不上睡著,也說不上醒著。一旁床上的朱伯似乎早已入眠,躺在床
上一動不動。
門外的廊道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他知道,那是值班的船伕經過的聲音,所以並沒有在意。
那腳步聲只是在他的房門前稍稍停駐,便離開了。
不一會兒,房間裡瀰漫起一陣淡淡的香氣。那香氣並不特殊,毫不留情地鑽進房內二人的鼻孔裡。
冷銘柏一個機靈從桌上坐起來,卻發現四肢乏力,連坐也坐不穩,這才知道大事不妙。
是迷香!
一個坐不穩,他愣是從桌板上滾落在地上。想要發功排毒,卻發現內力倒流,不安分地亂竄。他忙收起內力,迷迷糊糊的意識警鈴大
敲。
若是繼續發功,他可能會武功盡失……
他用盡全身力量,爬到朱伯的床邊,想要推醒床上的老人。可朱伯也已吸入大量迷香,早就不省人事了。
意識流逝的前一秒,他的腦海裡只閃過一個人的名字:
“顏兒——”
好冷。
真的好冷。
她裹緊了棉被,輾轉反側,卻怎麼也無法入眠。
她被五味雜陳的情緒所包圍,孤獨,寂寞,憂傷,疲憊,以及,後悔……
她不該說那麼沒良心的話,不該逞一時口快,不該說那麼傷人的話語。雖然不滿他對瓔瓔的看法,卻不代表她想傷害他啊!
可是,該死的,她居然如此愚鈍!
他沒有回來,想來一定是睡到朱伯的房間裡去了。雖然不擔心他的去處,可她還是忍不住擔憂。
罷了罷了,都怪她口無遮攔。如今這般狼狽,是上蒼的懲罰吧?
睡不著覺,又不想離開被窩到處走動走動,她只得睜著空洞的雙眼,發著呆,一發,竟發到了天明……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早起
阮顏一夜無眠,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微亮了。
冬季天亮的晚,雖然只能隱約有微弱的天色,卻已經時辰不早了。
阮顏掙扎了許久,才從好不容易捂暖的被子裡伸出腳丫子,摸索著尋找著衣服和裘皮。沒有幫她穿衣服,她只得自己動手,花了好長
的時間,才將一身複雜的裙衫穿妥。
拾起枕頭邊的鳳舞,她簡單地盤了個髮髻,撫平有些褶皺的裙襬,向門的方向移去。
好不容易,她來到了門口。輕輕推開門板,江風便擠了進來,吹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將身上的裘衣裹得更緊。
船上十分安靜,她只能聽見值班的船伕掌舵的聲音。所有的房間裡都很安靜,沒有任何聲音。
她對現在的時辰沒有什麼概念,只是安靜地立在寒風中的甲板上,等待著,等待有人能醒來,然後和她搭上話,告訴她現下的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