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有本該記著的事情,卻不爭氣地忘得一乾二淨。
空白的大腦在她的強逼之下運轉,慌不擇路地尋找著記憶中的蛛絲馬跡,哪怕只是星點,她也覺得欣慰,雖然已經想得頭痛欲裂。
手腕上的冰涼似乎是一個開關。指腹劃過一粒粒珠子,沒有溫度,甚至有些刺骨得寒冷。觸到那珠鏈的同時,開關啟動,阻擋記憶流
淌的大壩似乎有了裂縫。
她模糊地記得,這是別人送她的東西。
是誰呢?她很想敲著腦瓜子,期望它能爭氣地蹦個答案出來。就這麼一直折騰,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隱約想起一抹閃耀微弱的燭光,以及漫天紛飛的大雪……
不對!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吶喊。什麼燭光?什麼大雪?這不是重點……
不是重點……
那麼,什麼才是重點?除了燭光和大雪,還有什麼是她應該想起卻始終沒有憶起的?
那個送你手鍊的人……
送我手鍊的人?對,是誰送的?是誰那麼有心,又是誰那麼靦腆地將它戴在了我的腕間?
我將手高舉,彷彿在半空中欣賞這看不見卻觸得到的東西。我聽見他的輕笑,卻沒聽見他的說話聲。他似乎還在害羞,而我卻刻意裝
傻,把所有的心情全部放在表達對這禮物的喜愛之上。我知道,我對它的滿意,已經傳達給他了。
然後呢……然後,我便進入了與現在一般的境地。啊!原來真的不是第一次經歷現下這種狀況呢!
青草味的溫暖將我從中救贖,於是我離開了這裡,回到了他的身邊……
阮顏是被藥味給燻醒的。
緩緩睜開雙眼,雖然還是一片黑暗,可是她知道她是醒著的,因為周遭的一切已經被她敏感的觸覺盡數捕捉。
藥味。而且是很怪異的藥味。在夢裡掙扎了許久之後,一醒來便聞到這種味道,心情只能用六個字來形容:
很難高興起來。
從小到大,她身體雖瘦弱,卻也不至於整天生病,不喜歡喝藥,更沒什麼條件喝藥,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可自從遇見他以來,她
的生活完全脫軌了,湯藥也漸漸頻繁起來,美其名曰:補血養氣。
她知道,寒毒又發作了。
而這次,他們似乎不想只用內力什麼的來解決了。
有點想重新閉上眼睛,繼續裝睡……因為這樣就可以不用喝藥了——很幼稚的想法。
不等她重新閉上眼睛,門卻被推開了。她慌忙拉起被子,竟真的裝睡起來。
“醒來了?”他的聲音從門外響起。然後,阮顏聽見關門的聲音。
她選擇沉默。
“唉,真是個磨人精。醒來了就趕快起來吧!”他似乎並不認為她真的睡著了。廢話,方才分明看見她拉被子的動作……
還是沉默。
他的耐心似乎耗盡,仗著腿長步子大,沒兩步便閃到她的床邊,大掌撩起白色的床幔,劍眉忍不住輕蹙。
“把被子放下來,別蒙著頭睡覺!”他在不滿這個。
“不要,好臭……”裡面傳來嘟嘟噥噥的抱怨,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