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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鬧得翻天,而唯獨西邊角落裡的這間小店,卻十分冷清,門可羅雀。且不說門口沒有招呼客人的鴇兒,連大門也是緊閉的,似乎沒有做生意的跡象。

一身白色長衫的俊雅男子正立於這間與整個鳴玉坊格格不入的店前,望著頭頂上的額匾,滿意地點點頭。且不說“梅蘊居”三個字刻 版得十分俊朗有力,就衝這“梅蘊”二字,也看出店主並非其他院子那些粗鄙的俗人。

店裡微啟,迎出來一位身著粉紅色長裙的姑娘,衝白衣男子福了福身。那姑娘看起來也有二十多歲了,不比其他院子門口揮著香巾招待客人的鴇兒,那身粉色的紗裙並不撩人暴露,只是十分得體罷了。

“凌老闆,您來了。”

被喚為“凌老闆”的男人搖著紙扇微微頷首,便隨著那粉紅衣衫的女子進了鋪子裡。

那是一間非常大的鋪子,鋪子的四周放置著各式各樣鏤空紅木櫃子,每一個空格都極有特色,或雕龍刻鳳,或鑲蘭嵌竹。那些空置的空格顯然是用來放東西的,可現下卻是空無一物,徒留漂亮精美的格子,看起來有些慘淡淒涼。

男人卻對這淒涼不以為意,反倒滿意地搖著紙扇,開口道:“不錯,符合我的想法。有梅香你照應著,我就放心了。”

那粉紅色衣裝被喚作“梅香”的女子卻並沒有因為男人的誇讚而露出絲毫的喜色,反倒是戲謔地挑了挑秀眉,不鹹不淡地應答道:“是啊,然後放心的你就可以又帶上小米小姐離開揚州到處雲遊,把整個‘梅蘊’扔給我這個勞碌命的,是不是?!”

那白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從賢王的二公子,凌蘊王爺。

三年過去了,他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一張盈盈的笑臉示人,讓人說不出什麼帶有攻擊性的話語。這不,聽見梅香不冷不熱的反諷,元蘊立刻擺出招牌笑臉,想要討好這位難得的合作伙伴。

梅香原名並非梅香,也並非這梅蘊居的小老闆,而是鳴玉坊金玉院的鴇兒夏荷,是元蘊揹著米飯出去喝花酒時偶然遇上的。只是他卻在談吐中發現,這不過是陪酒彈琴的夏荷,竟有著驚為人天的頭腦和麻利的手腳,再加上眼中那般傲然不屑的冷性,更讓元蘊覺得這樣的姑娘留在煙花柳巷實在是屈才了。所以想也沒想,他便將夏荷給贖了出來。

夏荷並非金玉院裡搶手的姑娘,因為脾氣不好,明明生得精緻漂亮,卻連排位都沒有,也是老鴇頭疼的物件。所以當元蘊說要贖她時,老鴇也沒有為難,開了個合理的價格,就將夏荷的賣身契交給了元蘊。

為了讓夏荷重生,元蘊替她改掉了原先的名字,取了一個與“夏荷”截然相反的名字——“梅香”。梅花冷冽的氣質,相對於輕飄的荷而言,確實也更符合她本身的性子。所以想也沒想,她便接受了成為“梅香”命運。

至於想出透過改名而過另外一種人生的想法,卻也並非元蘊的原創,而是從一位故友身上得到的啟發。想必這位故友,各位也都知道是何人了。

夏荷變成了梅香,賣身契從老鴇手中換到了元蘊手中,元蘊不像普通男人那樣,贖人是為了添房姨太。

並不是他沒那個餘力,只是實在礙於家裡那隻小小的米老虎寶貝。他甚至沒敢告訴米飯,梅香是他從妓院裡贖回來的,只說是在馬路上見她要賣身葬父,自己心裡一軟,就幫了她一個忙罷了,生怕傷害了米飯的唯一性。

梅香知道米飯在元蘊心中的地位,這一對小夫妻的狗血事蹟在她進了凌宅之後也沒少見過。她的願望並非如其他女子那般,套牢一個好男人,然後庸庸碌碌地過一輩子。她想自力更生,想成為和男人肩並肩的女人。

元蘊喜歡梅香的一身傲骨和鴻鵠之志,所以只是將梅香當成是府上的一位房客罷了。在元蘊的不干涉之下,梅香自由進入凌府,趁著元蘊帶米飯上浙江閒逛的兩個月內,硬是拿出了當時贖身的錢,將自己的賣身契從元蘊的手裡給贖了回來。

離開皇城的元蘊以鹽商的身份,倚靠著揚州運河的便利,也算是富庶之人。聽到梅香提出要在鳴玉坊開館子的想法後,他想也沒想便答應入股了。說是入股,倒不如說這梅蘊居基本上都是他出的資,可梅香卻也沒佔一點兒便宜,得老死累活地為元蘊賣命打理。元蘊倒是樂得花錢買舒坦,整天帶著米飯到處亂轉,壓榨起梅香來一點兒也不含糊。

這不,他和米飯才剛從廣東回來沒多久,梅蘊居的事宜已經打理得安安分分,就等著他這位凌老闆來坐鎮開店了。

“我說凌大老闆,你可別忘了,今兒個可不光是來看店的。你可是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