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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愧。

阮顏不語,她自顧自地在床邊的臉盆裡掬水洗臉。連冉意都知道他來了,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次他來,有其他人跟著。只要有人跟著來,她又有什麼好懼怕的?只是不知他來所為何事。但船到橋頭自然直,這麼早擔心也沒有用,不是嗎?

冷銘柏一下早朝,就被皇上派來完成他的“艱鉅任務”。這傳聖旨的事,他不是沒幹過。只是這次太特殊,因為物件是她啊!!

“阮顏只是想請冷大人以後不要再來鳶宮了。”

“阮顏……阮顏只是不希望這鳶宮成為皇宮中的焦點罷了。冷大人總是造訪,這鳶宮也變得顯眼起來,阮顏不希望如此。”

那晚她的話,總是迴響在耳邊。她想要在這鳶宮與世無爭地活下去,一生一世不出現在陽光下,只做那個被人遺忘的阮顏公主。可是,他卻把她的存在告訴了皇上,硬生生地將她從這與世隔絕的鳶宮拖進了後宮刺眼的視線下。

她應該,會恨他吧?

可是,自從遇見她後,他何時寬心過?他在乎她太多的事情,在乎得終日不得安寧,在乎得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正常了。

她折磨他,他又怎麼會讓她好過?

“屬下冷銘柏,參見公主。”說著已來到她的房前。

冷銘柏冷笑,記得他們第一次相遇,他也是這樣,跪在她的房前。他的身份是禁軍首領,而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房門吱呀著開啟,冉意走了出來。

冷銘柏認出,是那晚用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侍女。

“公主在裡面候著,冷大人還是進去說話吧。”冉意說是這麼說,心裡可不這麼想。公主也太不小心了,這不是引狼入室嘛?得小心看著公主才行!

冷銘柏站起身,丟下身後的宮女太監們,獨自一人進屋去了。就像那晚一樣。

冉意關上門,也閃身進了屋。

從來未在白天見過她,如今算是見到了,竟別有一番風味。

“冷大人,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她似乎剛起床,雖然已經穿戴整齊,可週身還是散發著慵懶的氣息,連說話聲都略帶沙啞。靜坐在床沿邊,眼睛上依然蒙著黑色的布條,雪白的面板透明得似乎可以看得見血管。

“謝公主關心,銘柏很好。今日,銘柏是來宣旨的。”

“哦?宣旨?皇上怎麼突然記起我這兒來了?”臉上不露神色,可心中卻忍不住一顫,皇上?居然是皇上?

“請公主接旨吧。”他不想和她廢話,弄得他們好像很熟似的。

阮顏確實沒有想到,他居然是來宣旨的。既然是宣旨,那肯定是皇上有話要傳達了。可是,皇上為什麼會記得自己的存在呢?呵,十有八九是這個冷銘柏在皇上面前提到她了吧。

既來之,則安之。想到此處,阮顏也就無所畏懼了。她站起身,走離床鋪,跪了下去。

“阮顏接旨。”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接旨梳妝

看著眼前乖巧地跪著的人兒,冷銘柏的心中竟有些洩氣。

本來以為,她會又哭又鬧,就算尋死,也不會接旨。可沒想到,她竟然如此順從,波瀾不驚,看不出一絲畏懼。冷銘柏好奇,到底什麼,才能讓她感到害怕?

“冷大人,不是要宣旨嗎?阮顏正等著呢。”跪了半天了,怎麼不見他開口宣旨?難道禮節上哪裡錯了嗎?

從她的語氣,看不出一絲情緒的波動。好,既然那麼想接這聖旨,那就如你所願!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阮顏公主隱居鳶宮十年之久,受盡委屈,聖上心憐其苦,特召公主覲見,共敘兄妹之情。欽此。”

阮顏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果然,皇上是知道了她的存在。果然,她還是沒有辦法一輩子這麼隱居。果然,她還是逃不過命運的捉弄。果然,冷銘柏還是選擇了背叛她。母后說得沒錯,男人果然是不可信的。

當初對他寄予希望的自己,如同傻瓜一樣。

心中的洶湧澎湃,淹沒在臉上的風平浪靜。確實,時刻提防著,處處小心著,不就是害怕出現今天這種狀況嗎?正是因此,一旦真正遇上,反而鬆了一口氣。

“阮顏接旨,謝皇上恩典。”說著,毫不猶豫地接走了他手中的聖旨。

冷銘柏有點火了。這女人的反應總是出乎他的意料,她的行為從來不會依照他的想法進行,他根本不知道她的下一步棋會走在何處。

這場攻防戰,不知何時,已經演變為他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