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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他是在趕。只要一想到她寒毒發作的樣子,他就忍不住加快手裡揮鞭的速度和力度,像是控制不住一般,又像是本能一般。

老人捋著鬍鬚,笑得高深。這一路下來的三角關係,任誰都看得清楚。說實話,相對於冷銘柏而言,他對這突然冒出來的俊小子興趣

更濃。東@方小@說網 。LnO。最初的興趣很快便轉變成一種偏愛,時不時說些旁人聽不懂的話,只有被提點的黑衣才懂得其中

奧秘。

阮顏一行人在四川境內下船,轉而走陸路。今天已是換作陸路的第三天,因為不存在天氣和任何自然帶來的阻礙,一行人快馬加鞭,

這會兒已經靠近念胭柏在給冷銘柏的信中提到的開遠縣了。

自從那次在船上發作以來,阮顏體內的寒毒便始終沒了動靜。冷銘柏將此視為是飲血的功勞,眾人也頗為贊成,唯獨阮顏這個大病號

對此不敢苟同。不過,也正是因此,更堅定了她全力趕路的決心。她不希望在還未到達目的地之前,又要讓他在胳膊上開個口子。

一行人也知道她的用意,本就希望能儘早到達目的地。一方面是為了她身上的寒毒,另一方面更是害怕刺客對她不利。

如果說,在黑衣沒有趕上他們之前,她的性命只是一條人命的話,那麼情況隨著黑衣的到來,已經發生的質的變化。她不再是簡單的

一條人命,而是拖著一塊兵符的人命。

牽絆她活下來的東西,又多了一樣。

阮顏在顛簸的馬車中發著呆,素手不自覺地去撫胸口的物什。堅硬的銅塊並沒有因為貼身放置而被溫暖,涼涼地貼在胸前,反倒是讓

她徒生了一股寒意。

那是出於一種重責的寒意,一種害怕失去的寒意,一種為那曾經灑在這銅牌上爭權奪利爾虞我詐的鮮血而生的寒意,涼及體膚,卻寒

徹心扉。

江山,就在她的懷中。

這個認知,在前兩日冷銘柏收到無音的來信時,在她胸口刻畫得更加深刻。京城突變,賢王之亂雖已塵埃落定,皇上卻輸得一塌糊塗

她還記得甫得知這個訊息時,胸口那緊緊的抽痛。她的皇帝哥哥,她在這世上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已身陷囹圄,無從反抗。

胸口的這塊銅牌,是救得皇帝的唯一希望,是從賢王手中奪回江山的唯一希望。

“覺得胸口疼?”

低沉磁性的男性聲線在她的耳邊響起,一隻大掌附在了她擱在胸口的纖手之上,她聽見他為她手背的冰涼而抽氣的不滿。

“沒有,只是擔心……”擔心皇帝哥哥的安危,擔心他等不到她帶著兵符去救他,便已死在三皇叔的刀下。

冷銘柏觸到她掌下冰冷的銅塊,便知她所擔心的為何事。他只是幽幽嘆氣,胸口燃起第無數次地自責。

如同黑衣,皇上也是他的好兄弟。兄弟受難,他卻不再身邊,雖然理由無懈可擊,卻依舊無法讓他從對自己無能的責難中釋懷,如同

命運的無奈與無情,擊得人沒有還手的餘地。

不信命,他偏是不信命!要與命運一爭高下,否則又何從絕地逢生?況且,問世間又有哪條鐵則規矩了,人與天鬥,必輸無疑?

“治好了你身上的寒毒,咱們立刻快馬加鞭回去救皇上,一定來得及。”他說得很堅定,有種傻傻的篤信,讓她胸口的窒息一暖而舒

她將另一隻手蓋在他覆上來的大掌之上,他再將另一隻手疊了上去。四掌交疊,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了她的雙手,也溫暖了她胸口

的那塊銅牌,更溫暖了她的心田。

他們共同的心聲在溫熱間傳遞,交融,化為一體。

不信命,只信你。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無景的餿主意

開遠縣。

靜靜的南洞河從開遠縣中間豎著穿過,一路向南流去,將開遠縣硬生生劈成了兩半兒。

淺粉的絲巾劃過潺潺流水,因為沾溼而變得透明,像是為清澈的河底罩了層面紗,看清又看不清。

與之完全不搭調的骨節分明的大掌將絲巾擰乾,送到了女子的手中。

阮顏用這沾溼的絲巾擦去額角的汗水,感慨著這南方高地的暖意。

若是北方,到了這個時節,定然還需穿得暖暖的,裹得像肉粽子一般,裡三層外三層。而窗外,必是寒雪紛飛銀裝素裹,絕非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