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堂堂的第三位妃主了。正因為年紀輕,才應當好好歷練歷練,你就放開手去做吧,遇到難事只管來告訴本宮。”
盼語聞言連忙屈膝,激動並著感激,明澈的杏目充滿了薄薄的霧氣。“臣妾謹遵皇后娘娘懿旨,必定查明此事,還海常在一個公道。”
金沛姿欣然一笑,看得清楚明白,皇后是有心歷練嫻妃。但反過來說,倘若今日是慧貴妃前來,皇后未必就不會將這個機會交給慧貴妃。左右不過是面子上的功夫,未必就是皇后真心的偏幫。
倒吸了一口涼氣,金沛姿緩緩的朝皇后福了福身:“皇后娘娘若是沒有其餘的吩咐,那臣妾便隨著嫻妃娘娘一併告退了。”
“也好。”蘭昕溫和的點了點頭:“去吧。本宮想再去看看海常在。儀嬪,當下宮裡還有什麼未妥之事,你緊著料理好,別再讓皇上心煩了。”
眾人得令,齊齊再拜,口裡尊道:“恭送皇后娘娘。”
蘭昕就著芷瀾的手起身,輕蔑的將那香爐丟在地上,銅器碰撞青磚發出的響動,雖不算清脆,可到底還是震了耳與心。
黃蕊娥待皇后離開,忙不迭的走向前去拾起那香爐,她顧不得灰燼是否還有殘餘的毒,兀自用手捻起一塊,使勁兒碾碎在指尖:“到底是誰,到底是誰要這樣害我?”
盼語輕蔑的搖了搖頭,無聲無息的就著金沛姿的手轉身離去。事已至此,她分不清下毒之人究竟是要害海常在、儀嬪還是根本就衝著她來的。總歸惹上了一身的麻煩不說,現在肩上還扛著如此的重任。
自顧不暇,她哪裡還有心思去管旁人的死活。“金貴人,你同本宮去一趟御藥房。那紅信石乃有毒之物,連口嘗都不可,誰又會亂丟亂動。到底是如何落進景仁宮,本宮不信御藥房沒人知道。”
金沛姿怔忪應下,少不得提醒道:“侍衛也好,內侍監也罷,出入宮門皆得手持令牌,但凡有東西帶進宮來,都少不得經過搜查。娘娘是否也著人去各個宮門查問一遍,看看有沒有可疑之處。”
“小心駛得萬年船,金貴人所言有理。”盼語輕輕擺手,示意樂瀾謹慎去辦。“宮裡最遭怨毒之人平安無事,卻偏偏一個不起眼的常在被毒害了,這事兒怎麼看著怎麼奇怪。”
“莫非……”一番話引起了金沛姿的懷疑:“娘娘,您說那其其格會不會是自己毒害了自己,為的就是引起皇上的注意。畢竟才給她一個常在的位分,未免太輕了。用了苦肉計這麼一試,不是正好能試出來皇上心裡到底是怎麼想得!且說皇上真就是急的不行呢,咱們可是有目共睹了的。”
盼語停下了腳步,如夢初醒一般的咬住了唇瓣。倒不是因為海常在極有可能就是自己投毒,反而是她終於明白了皇后的用心。連金沛姿都能猜到這一層,皇后何以看不透?那麼,讓她來查明整件事,無疑是一個圈套,一個不用串通卻彼此明白心意的圈套。
誰讓她烏拉那拉盼語先前於潛邸,串通了莫如玉,冤枉已故的富察尋雁毒害三阿哥。這一件事兒,做的有聲有色,讓人刮目。皇后難道不是希望自己故技重施麼?
再隨便找個什麼人來當替罪羊,儘早瞭解此事就好,皆大歡喜。那毒是誰下的,根本就不要緊,太后沒有由頭給皇后難堪,才是緊要的。“沛姿姐啊,這話只管在這裡說說也就是了。皇后娘娘讓本宮查明真相,那本宮查出來的就一定得是真相。”
“臣妾失言了。”金沛姿憂心的垂下頭,臉色幾變:“這些話本不應當說,是臣妾太輕浮了。”
盼語明眸含笑,勾唇慢語:“怎麼會呢,本宮倒是得好好謝一謝姐姐你啊。”
第七十章 :淺草才能沒馬蹄
蘭昕倚在黃花梨的葡萄滿枝透雕小几上,但手支著腮,半闔著眼。:。朦朦朧朧中,似乎聽見床榻上有動靜,連忙喚了一聲芷瀾:“你去看看,是不是海常在醒了?”她的聲音很輕,生怕驚動倚著靠墊闔眼在側的弘曆。
儘管明日還得上朝,可皇上執意要留在景仁宮陪伴其其格。蘭昕不好勸阻,唯有一併陪他守著。說到底,入宮以來連這樣靜靜陪在皇上身側的時候也並不多,只怕這還是託了其其格的福呢。
芷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連忙走上前去瞧,蘭昕隨後也輕柔的跟了上來。
果然床榻上的其其格真就是睜開了眼睛,雖然蹙著眉,臉色依舊不好,可總算醒了不是麼!
蘭昕看她似乎是想說什麼,卻吃力的發不出聲音,就讓芷瀾端了盞溫水過來:“快,給海常在潤潤喉。”
“是不是其其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