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另一方面又得罪了嫻妃,只怕這樣腹背受敵的日子絕壁不會好過。
忍住心裡的喜悅歡騰,綺珊平和道:“至於野心麼,自是不必多言。若非你也想獨佔鰲頭,一朝成為皇上身邊最要緊的女人,你也不必鋌而走險啊。正與我欲韜光養晦一般,都是為了扶搖直上,攀爬的更高計。所以咱們是同一類人。”
輕輕咬了咬唇瓣,綺珊斂去了眼底清冷的流光,緩緩笑了笑:“至於本事,方才我也說了,在宮裡沒有人接應,你也能湊合的將此事辦妥,如願以償,總算有幾分能耐。皇后面前的重頭戲,你又演的極好,倒也不失伶俐。總算還說得過去吧。
衝著這幾條,我便覺得與你聯手,一併攀附皇恩是個不錯的法子。只要咱們平分秋色,皇后也好,慧貴妃、嫻妃也罷,總不會太過在意。畢竟旁人眼裡,一個人得寵始終太礙眼了不失麼。”
怡珠嘆了口氣,心頓時軟了幾分:“姐姐如此智慧明澈,妹妹愚不可及,有什麼本事能與你平分秋色?怕是姐姐太看得起我了。”
這就是拒絕的話吧!綺珊心裡清楚,卻沒有做聲,一笑了之。
“若是姐姐沒有什麼大礙,那妹妹就先告辭了。”怡珠不願意看人臉色分寵。且說這個葉赫那拉氏心機太深,有朝一日自己真的同她比肩或者越過了她去,必然會被她算計的體無完膚。倒不如一早就把話說的清清楚楚,井水不犯河水。
“妹妹能走出我這永和宮,卻走不出鹹福宮。難道你願意和那個矯揉造作,佯裝天真的碧魯氏待在一塊兒麼?”綺珊算是抓住了怡珠的軟肋:“她有這龍裔呢,皇上才不追究他欺君之罪。可倘若她的孩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沒了,你猜皇上會不會以為是你算計了她?
好麼,即便你總能逢凶化吉,躲過一劫又一劫,可你能保證不會受這個碧魯答應的牽累,而壞了你在皇上心目中的好印象?紫禁城裡的很多事兒,可以做,卻不可以解,一對亂麻似的死結,你憑什麼有本事次次遇難呈祥?總得有人幫襯一把不是麼?”
“姐姐說這樣的話,便是威脅妹妹了。”怡珠臉色慘淡,透著無力的蒼白。“何以宮裡那麼多位新小主姐姐都不在意,卻偏偏非要是我?”
“是你又如何不好了,該你的恩寵,一分一毫都不會少。有我的好,也總不至於虧待了你去。何必不情不願的呢。”綺珊短促一聲嘆息,爽快道:“罷了,權當我今日白說。你存心害我,卻助我剷除身邊的礙腳石,咱們總算是扯平了。你要走便走,我也不會再多費唇舌。
至於威脅不威脅的,你心裡清楚就好。總歸獲寵才是我的宿怨,你不想方設法的阻礙我,我也不會時刻盯著你不放。人總是得為自己籌謀才好。”
怡珠默默在心裡想了一遍綺珊的話,似乎平分秋色也沒有什麼不好。沉沉的呼了一口氣,她強撐著心裡的不適,福身,正色道:“既然姐姐有心拉妹妹一把,妹妹又何必不識抬舉,辜負了姐姐的一番好意呢。天家的恩寵,豈是一個人能享受盡的,你我並肩固寵,才能闖出自己的天地。”
這番話說得很是誠信,綺珊滿面喜色,親自扶起了怡珠:“好妹妹,咱們可都是旗人之後。就衝這一點,也理當咱們親近。我養傷期間,你便趁風而行,好好攏住皇上的心。再過些時候,宮裡必然會有人按耐不住,想要對你出手。
我便會趁勢幫襯你一把,屆時妹妹可別忘了,在皇上面前多多替我美言幾句。”
“那是必然的,姐姐放心。”怡珠倒也爽快的應下。二人各懷鬼胎,終究卻還是相視一笑。
“娘娘也累了,早些歇著吧?”索瀾替皇后攏過了頭,擱下黑檀木的梳子,柔和的笑道:“今兒這一日都在操心後宮裡的瑣碎事兒,真是難為娘娘了。”
蘭昕看著妝鏡中的自己,良久沒有說話,怔怔了好半天。末了,才收回心神,淡淡的說道:“本宮以為,先前從府上一併走過來的女眷們不好管治。現在看來,新入宮的這一批宮嬪,到底也都不是省油的燈。怎麼能安心入眠。”
錦瀾依舊捧著白日裡的舞鞋細細看著,一看便是大半日。這會兒聽見皇后與索瀾的對話,才緩過神來:“娘娘,再不濟也是後宮的事兒,心煩意亂的豈會是娘娘一個人。到底鳳體要緊。”
“你看了這大半日了,可有什麼發現?”蘭昕知道錦瀾是最擅長針黹的,宮裡沒有幾個繡娘能比得上她的手藝,遂認真問道。
自信滿滿一笑,錦瀾毫不猶豫道:“奴婢還真就發現了一處不同。是拆開這絲線後才發覺的。皇后娘娘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