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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部分

著,太后慢慢的看了一眼皇后,從頭到腳,又從下到上,每一寸都沒有放過。“皇后多禮了,明知道哀家不是名正言順的太后,何必做這一套恭敬的模樣,要給誰看呢?”

蘭昕慢慢的起身,兀自微笑,彷彿是笑給自己看一樣。絲毫沒有牽扯到面前之人。“名正言順與否,太后自己心裡明白就好。臣妾不過是依照宮規行禮,敬與不敬,也只在臣妾自己心裡。”

“許久不見皇后,愈加巧舌如簧了,哀家從前真是小覷了你。”太后慢慢的捋順鬢邊的金絲流蘇:“時至今日,哀家被囚禁在這慈寧宮內,皇后的心倒也寬,給哀家的衣食用度依舊是最好的。”

蘭昕輕輕一笑,尋了一處慢慢的坐穩身子,又接過雅福奉上的香茗,慢慢的抿了一口。清凜的茶香,似乎驅散了心裡的不寧靜。然而明知道自己面前之人,乃是雙手染滿鮮血的毒婦,這茶再香怕是也喝不出滋味兒了。即便能,也一定是腥鹹的臭氣。

“太后從未看清過臣妾,臣妾有何嘗不是呢。”蘭昕心裡有些疑惑,總覺得這會兒再不對太后問清楚,怕是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您已經是太后了,親手撫育的四阿哥又登基為帝。擺在您面前的,是一世也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普天之下,您才是最為尊貴的皇太后。

還不夠麼?難道還不夠麼?為何,您就是不肯罷手,非要逼著臣妾去死。難道說沒有做成皇后這個遺憾,你到死也要怪咎於臣妾不成麼?即便如此,與臣妾的孩兒又有何牽連。如繽不過是女兒之身,她又能妨礙得了太后您什麼?”

這些話問出了口,蘭昕才覺得心裡沒有那麼堵得慌了。

太后冷笑一聲,看著不如方才冷靜的皇后不禁含笑,輕飄飄道:“你有沒有試過擔驚受怕的過日子?你有沒有走在懸崖峭壁上的感覺,隨時都會掉下去,粉身碎骨。哀家這幾十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哀家的皇兒死了,先帝就將圓明園賤婢的骨肉抱給哀家撫育。

原本哀家也以為,這不過是先帝的厚賜,有這個孩子撫育在膝下,一來能穩固哀家的地位,二來,也不至於讓府中諸人輕視,奪了哀家的恩寵。

可後來,哀家才想明白,先帝不是在意哀家的好與壞,前程與榮耀。而是太過喜歡這個孩子,又嫌棄他生母出身微賤,不過是漢家最不堪的賤婢,這才讓這個孩子揹負著哀家鈕鈷祿氏的光環成長。哪裡有半點,又是為了哀家啊?”

雅福沉靜的立在一旁,默不作聲,像是聽著局外人說著局外話。

太后沉靜的面龐,透出無比的心酸,旁人許不信,那些年,她是多麼痴情的愛慕著先帝啊。可到頭來,她從來就沒有逃出過他的計算。什麼數十年的情分,不過是尋常可見的帝王恩寵罷了。到頭來,她得到的,只不過是一個賤婢誕下的孩兒罷了。

一個空殼子的太后身份而已。

“您已經是太后了!”蘭昕冷麵說出這一句話,心恨難耐。“即便先帝薄待了你,可皇上並沒有不是麼?慈寧宮富麗堂皇,您成日裡所需的一切,皆是宮裡最好的。皇上能給您的,分好不少的給了您。可哪一步不是您的算計,哪一步又不是您的心機。”

“馬齊手裡,一直攥著哀家不是皇上嫡親額孃的罪證,如同鉗著哀家的脖頸。哀家怎麼知道,他會不會有發瘋的一日,將這罪證交到你與皇帝的手中?倘若讓皇帝知道,哀家不是嫡親額娘,那你口中的富麗堂皇,最好的,豈非都要化作烏有了?”

慢慢的轉動著手腕上的佛珠,太后眸聚冷光,陰沉道:“難道皇后你會喜歡被人扼住喉嚨活著麼?你會希望威脅你安危人日日好模好樣的活在你眼前麼?”

“伯父什麼都沒有交給我,從始至終,都是太后你自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而並非是臣妾揭穿了你什麼。”蘭昕一想起太后的種種行徑,恨意便翻江倒海的往上湧。“就算太后你不顧念數十年與皇上的母子情分,不顧念臣妾的孝順之心,也該替先帝想想,如繽再不濟,也是先帝傳下來的皇孫血脈,您怎麼下得去手。”

太后沉默了片刻,才終於露出笑意:“哀家尚且朝不保夕,為何不在死之前,也好好懲治一下成日裡讓哀家如履薄冰的你們?要摧毀一個人的意志,必然要從她最痛的地方入手。皇后你最在意的,不是皇上就是孩子,哀家總得要順應你需求吧。

要怪,也只能怪你們富察一族虧欠哀家的太多了。馬齊還不完的,總得要你來還不是麼?你還不完了,自然還會有人替你還下去。”

“罷手吧太后。”蘭昕沉眉,重重咬字:“臣妾會向皇上求恩典,讓你繼續顯赫的